洛杉矶,深夜,比弗利山庄特纳庄园
加密电话的铃声在深夜死寂的拉斯维加斯豪宅中响起,显得格外刺耳。弗兰克·科斯特洛从睡梦中惊醒,心脏猛地一缩。这部电话的号码,只有极少数核心人物知道,而会在这种时间打来的,通常只有一个人。
他抓起听筒,里面传来特纳·史密斯首席助理那熟悉、冷静且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科斯特洛先生,史密斯先生要见您。明天上午九点,比弗利山庄。请准时。”
没有寒暄,没有解释,直接下达指令。电话随即挂断,只剩下忙音。
科斯特洛握着听筒,坐在床边,睡意全无,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深夜急召,语气如此简短生硬…这绝不是好事!
“出事了…一定出大事了!”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立刻跳下床,按响了呼叫心腹的紧急铃。
不到十分钟,他最信任的几名手下和智囊齐聚书房,个个面色凝重。
“查!给我立刻去查!”科斯特洛脸色铁青,在书房里焦躁地踱步,“是我们哪边的生意出了问题?是拉斯维加斯赌场有人不守规矩?还是哪个蠢货又背着我去搞毒品或者放高利贷,被特纳先生的人抓住了把柄?又或者是和纽森参议员那边合作的事情走漏了风声,惹怒了特纳先生?”
手下们面面相觑,一头雾水。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回答:“Boss,我们查过了…拉斯维加斯这边一切正常,账目干净,没人敢乱来。和纽森参议员那边的合作也很顺利,几位少爷在警局的表现都很好…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会触怒史密斯先生啊。”
“没有问题?!”科斯特洛猛地停下脚步,转身死死盯着手下,眼中非但没有放松,反而闪过一丝更深的恐惧,“没有问题才最可怕!连我们都不知道的问题,特纳先生却知道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要么是我们内部有高层出了叛徒,直接向特纳先生汇报!要么就是…特纳先生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有着我们无法想象的眼线和监控手段!我们的所有举动,可能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他自认为对家族的掌控已经铁桶一般,对特纳也一直毕恭毕敬,竭力办事。如果这样还能出纰漏,那只能说明特纳的势力深不可测,早已渗透到他组织的核心层。这种无形的控制力,比任何直接的威胁都更令人恐惧。
“Boss,也许…也许不是坏事呢?”一个年轻的参谋试图安慰,“说不定是新的合作机会?”
“放屁!”科斯特洛厉声打断,“你见过哪个亿万富翁会在半夜用这种口气叫人去谈‘合作’?这分明是兴师问罪的架势!准备好飞机,我天亮就出发。另外…”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给我秘密排查所有核心成员最近三个月的行踪和通话记录,特别是和加州那边有联系的!一定要找出那个漏洞!”
这一夜,科斯特洛彻夜未眠。他反复复盘近期的每一个决策,审视身边的每一个人,试图找出那个可能导致灭顶之灾的“问题”。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在纽约街头刀口舔血的日子,那种对未知危险的恐惧和无力感再次笼罩了他。
第二天上午九点,比弗利山庄特纳庄园
科斯特洛准时抵达,他特意穿了一身最保守的深色西装,表情谦卑而凝重。在管家的引导下,他走进特纳那间俯瞰着整座城市全景的奢华书房。
特纳·史密斯正背对着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似乎在欣赏风景。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脸上看不出喜怒。
“史密斯先生。”科斯特洛微微躬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特纳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几秒钟。这短暂的沉默,让科斯特洛的心跳几乎要停止。
“科斯特洛,”特纳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手底下,有没有…对西班牙那边比较熟悉的人?特别是,能和佛朗哥政权高层说上话的?”
“西班牙?佛朗哥?”科斯特洛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他预想了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到是这个方向!不是兴师问罪,而是…新的任务?一个远比他想象中更宏大、更敏感的任务!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一时语塞,他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迅速在脑中搜索相关信息。几秒后,他谨慎地回答:“有…有的,史密斯先生。我们家族早年有一些生意…呃…人脉,在西西里岛,和西班牙那边,特别是加泰罗尼亚和安达卢西亚的一些…传统家族,还有些香火情分。通过他们,或许能间接接触到佛朗哥军政府里的实权人物。”
特纳的嘴角,似乎微微向上勾了一下,但那弧度转瞬即逝。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一份薄薄的文件夹,递给科斯特洛。
“很好。看看这个。我需要你动用一切资源,以最隐秘的方式,帮我搭一条线,联系上佛朗哥核心圈子里,能管钱、管物资的人。具体的要求,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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