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错误示范与血腥警告
那声凄厉的惨叫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涟漪,便迅速被更深沉的寂静吞噬。
公寓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短暂地显露了一下獠牙,又恢复了伪装。
204房间内,谢临川贴在门缝后的身影一动不动,如同凝固的雕塑。他锐利的目光透过狭窄的缝隙,紧紧锁定着走廊传来声音的大致方向。没有脚步声,没有后续的动静,只有那令人窒息的死寂,以及空气中似乎隐约飘散开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默默计算着时间。惨叫持续约三秒,拖拽和啃噬声约五秒。总共八秒。一个活生生的人,或者说一个“玩家”,就在这八秒钟内,从这个世界上被抹除了。
原因?大概率是违反了某条他们尚未完全熟悉的《101条居住守则》。
“浪费体力,也浪费生命。”谢临川心中冰冷地总结。在末世,这种因为愚蠢、冲动或不听警告而葬送性命的事情,他见得太多。在这里,似乎只是换了一种更加诡异、更加不容置疑的形式。
他缓缓退离门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检查了一下抵在门后的椅子是否牢固,然后再次靠坐在墙边,闭目养神,但所有的感官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他需要保存体力,应对未知的长夜。
隔壁205房间,虞千秋甚至连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
那声惨叫和后续的声响,在她听来,与此起彼伏的虫鸣兽吼并无本质区别,甚至因为蕴含的怨力能量低微而显得更加“聒噪”。苍梧界魔道争斗,动辄伏尸百里,抽魂炼魄的场面她都司空见惯,这点小动静,实在难以在她心中掀起波澜。
“弱肉强食,亘古不变。在此地,规则便是‘强食’的具现化。”她心中漠然。当务之急,是恢复实力。只要力量足够,什么规则,什么禁忌,一拳破之便是!
她将更多的神识沉入识海,小心翼翼地缠绕上那布满裂纹的轮回珠。家族秘宝与她血脉相连,即便受损严重,依旧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回应,如同受伤幼兽的呜咽。她尝试引导体内那稀薄得可怜的灵力,甚至试图捕捉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鬼气),看看是否能被轮回珠吸收。
过程极其缓慢,收效甚微。此界法则对灵气的压制太强,而对那种阴冷气息,轮回珠似乎有些反应,但吸收起来异常艰涩,如同用钝刀割割。
“看来,需要更‘浓郁’的能量源……”她若有所思。规则提及的“事件源头”,或许就是关键。
……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缓慢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小时,或许是两个小时,走廊外终于再次传来了动静。
是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和压抑的交谈声。
“……刚才……刚才那声音……是、是谁?”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是那个之前哭泣的女孩。
“别、别说了……好像是从那边……”眼镜男的声音颤抖着,指向走廊另一端。
“妈的,这鬼地方……”黄毛青年强装镇定的声音响起,但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哆嗦。
他们似乎是被之前的惨叫吓坏了,但又不敢一直待在房间里,结伴出来探查情况,或者只是想寻找一点安全感。
谢临川在房间内听到动静,微微摇头。抱团取暖是本能,但在规则不明的诡异环境,随意聚集和走动,本身就可能触发新的危险。
虞千秋则完全无视了门外的动静,继续着她的尝试。
外面的几人似乎不敢走远,就在走廊里低声议论着,声音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规则……规则第五条,禁止大声喧哗……我们这样,算不算?”西装中年男人紧张地提醒。
“小声点说话应该……应该没事吧?”女孩怯生生地说。
“怕个鸟!”黄毛似乎为了壮胆,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一些,“都是自己吓自己!说不定刚才是谁在恶作剧!”
他的话音在空旷的走廊里产生了一点回音。
就在这时——
“咔嚓。”
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紧接着,一股烟草被点燃的独特气味,混合着劣质香精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是那个黄毛!他似乎烟瘾犯了,又或者是为了缓解极度紧张的情绪,竟然背靠着墙壁,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熟练地点燃了一支!
昏黄的灯光下,那一点橘红色的火苗格外刺眼。
“你干什么!”眼镜男失声低呼,脸色瞬间惨白,“规则!规则第23条!禁止在非吸烟区点火!”
《101条居住守则》第23条:公寓内除指定区域(暂无明确指示)外,严禁使用明火,包括但不限于打火机、火柴、蜡烛等。
黄毛叼着烟,深吸了一口,吐出灰白色的烟雾,强作镇定地嗤笑一声:“操!管天管地还管老子抽烟?指定区域?哪他妈写了指定区域?吓唬人的玩意儿!你看,这不没事……”
他的“事”字还没完全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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