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同浓墨般笼罩了菱湖新区。废弃的“无限镜屋”在惨白的月光下,更像一个蛰伏的巨兽,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陈默、苏晓和张弛三人站在建筑外围的阴影里。张弛手里紧握着一根强光手电和一根便携式战术棍,神情紧张又兴奋。苏晓则紧紧跟在陈默身后,小手不自觉地攥着他的衣角,脸色苍白,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前方建筑里散发出的、如同冰冷潮水般令人窒息的怨念与扭曲感。
“老……老板,里面的‘东西’……好多……好乱……”她声音发颤。
陈默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股温和的暖流透过【纯净之泪】传递过去,让她稍微镇定了一些。“跟紧我,集中精神感知最危险的源头。”
他耳朵里塞着一个微型骨传导耳机,里面传来安墨毫无波澜的电子音:
“已接管周边三个民用监控探头。未发现其他生命体征。目标建筑内部结构无法扫描,存在强烈干扰。核心信号源位于建筑中心偏东北方向,持续增强。祝你好运。”
“行动。”陈默低声道。
张弛一马当先,用工具悄无声息地撬开了侧门生锈的锁链。一股混合着尘土、霉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金属锈蚀又带点腥甜的气味扑面而来。
门内,是一片光的迷宫,也是影的地狱。
手电光射入的瞬间,仿佛点燃了无数个太阳。上下左右,前后四方,全都是镜子!光线在无数镜面之间疯狂反射、折射,瞬间将狭窄的入口通道照得一片雪亮,同时也制造出无数个他们三人的影像,层层叠叠,延伸到视野尽头,仿佛置身于一个没有边际的、由自身倒影构成的牢笼。
“我靠!”张弛被这突如其来的光影洪流晃得眼花,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差点撞到苏晓。
苏晓更是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那些倒影在她感知中不仅是图像,更承载着混乱、恐惧和一丝诡异的“模仿”欲望。
“别被迷惑,都是假的。”陈默的声音沉稳,他胸口的怀表散发出稳定的微光,帮助他固守心神,“跟着我走,注意脚下和真实的空间边界。”
他凭借着过人的灵觉和对空间的敏锐感知,引导着两人在镜子的迷宫中艰难前行。脚步声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被无数镜面放大,变得异常清晰又方位难辨,仿佛有无数人在他们周围同步行走。
周围的镜面倒影也开始出现诡异的变化。有些倒影会突然延迟半拍,有些会露出与他们本人截然不同的、诡异的微笑,还有些倒影的背景深处,会闪过一道快速消失的黑色人影。
“左前方,那面碎了一半的镜子后面,有东西!”苏晓突然压低声音,带着哭腔急道。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那面破裂的镜子中,一只苍白浮肿、指甲尖长的手猛地伸出,抓向正好经过的张弛!
“找死!”张弛虽然被吓了一大跳,但反应极快,战术棍带着风声狠狠砸下!
“噗嗤!”一声怪异的、如同戳破湿纸袋的声响。那手臂被砸个正着,瞬间化作一团黑气,缩回了镜中,但那面破碎的镜子也彻底暗了下去,不再反射任何光线。
“妈的,这地方真邪门!”张弛喘着粗气骂道。
“节省体力,这些东西可能杀不完。”陈默提醒道,他的目光则紧紧盯着安墨指示的核心方向。
越往深处走,空间越发扭曲。有时明明看着是一条直路,走过去却是一面坚实的墙壁(镜子伪装);有时感觉走到了尽头,拐过一个角度却又出现新的路径。这里的物理规则似乎正在被某种力量缓缓篡改。
终于,在穿过一个由无数面小圆镜构成的、如同万花筒般的通道后,他们来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空间。
这里似乎是当年展览的主厅。大厅中央没有镜子,只有一个干涸的、布满污渍的喷泉水池。而大厅的四壁,则是巨大无比、直通天花板的完整镜面。
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那些巨大的镜面中,映照出的并非他们三人的身影,而是几十个、上百个穿着不同时代衣物、表情或麻木、或痛苦、或狰狞的“人”!他们一动不动地站在镜中,如同被封印的标本,空洞的眼神齐刷刷地“望”着闯入的不速之客。
这些,就是之前的失踪者?!
苏晓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强烈的恐惧和悲伤几乎将她淹没。张弛也倒吸一口凉气,握紧了手中的棍子。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他感觉到,大厅中央那个干涸的水池,正是所有异常能量和冰冷窥视感的最终源头。
而此刻,水池底部,那些污渍正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蠕动,并逐渐勾勒出一个熟悉的、扭曲的图案——
那正是符号画上的,由无数眼睛构成的邪异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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