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便转身欲退出大殿。
就在此时!
“嗷——!”
如同山魈厉啸!两道近乎全裸、肤色黝黑、眼神闪烁着野性凶光的身影,竟如同鬼魅般,从高高的房梁之上,头下脚上地直扑而下!正是花翎与阿依朵!
她们速度太快,动作太诡异,加之那完全超出常人认知的、如同精怪山鬼般的装扮,将那两名管事吓得魂飞魄散!两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腥风扑面,仿佛看到了深山老林里传说中的吃人妖物!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妈呀!有鬼啊!” 双腿一软,竟吓得瘫倒在地,屎尿齐流!
“噗嗤!”
阿依朵手中弯刀寒光一闪,精准无比地割开了其中一人的咽喉!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她豹皮短褂和兴奋的脸颊!花翎则如同狩猎的巨蟒,双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和力量,死死绞缠住另一名管事的脖颈!她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一种沉醉而愉悦的灿烂笑容,仿佛在享受这杀戮的快感!那管事双眼暴突,脸色由红转紫,徒劳地挣扎了几下,便舌头吐出,气绝身亡!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两名知晓密道的重要活口,竟在瞬间被秒杀!
“你……你们!” 青鸾从帷幔后冲出来,看到这血腥的一幕,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花翎和阿依朵,压低声音怒道,“不是说了不准杀人吗?!为什么要杀他们?!”
花翎松开尸体,轻盈落地,伸出舌尖舔去嘴角溅到的一滴血珠,脸上带着无辜又邪气的笑容,歪着头道:“青鸾姐姐,他们看到我们啦!不杀掉,会喊人来抓我们的呀!绥之哥哥说过,‘事急从权’嘛!” 那神情,仿佛只是捏死了两只蚂蚁。
阿依朵也收起弯刀,点头附和:“是呀是呀!而且他们好臭,吓尿了,讨厌死了!”
青鸾看着她们那纯真又残忍的模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斥责。她强压下怒火,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厉声道:“快!进去看看!”
三人迅速钻进那漆黑的暗门。门内是一间仅容三五人站立的狭小密室。四壁皆是书架,上面整齐码放着一排排账册和卷宗。
青鸾迅速翻检,很快找到一本封面无字、却用火漆封口的厚厚账册。她撬开火漆,翻开一看,心中狂喜!里面记录的,果然是陆宏渊与白莲教资金往来、私铸钱币利润分成、以及向关外输送禁运物资的详细账目!
然而,当她仔细看去时,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账册内的文字,并非全是汉字,而是夹杂了大量奇怪的符号、暗语和缩写!例如“白莲”用一朵简笔莲花代替,“漕粮”画了一个船形,“关外”则标了一个鹰隼图案,数字也用了某种特殊的计数方式……如同天书一般,根本无法直接看懂!
“这……这是密语账本!” 青鸾心中一沉。没有密码本,就算拿到账本,也无法作为直接证据!
“快!再找找有没有密码本或者解码方式!” 她急声道。
三人又在密室里翻找了一通,却一无所获。
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了!青鸾当机立断,将那本加密账本贴身藏好,低声道:“走!必须立刻离开!将此物交给张大人和徐千户!”
三人迅速退出密室,小心地将暗门恢复原状,又处理了一下殿内的血迹和尸体随后将尸体拖入角落用帷幔暂时遮盖,这才悄无声息地溜出“镇远堂”,借着侯府内复杂的地形掩护,向着预定的撤离点潜行而去。
……
与此同时,紫禁城,麟德殿偏殿。
一场看似和乐融融、实则暗藏机锋的家宴,正在进行。
殿内灯火通明,丝竹悠扬。永淳长公主朱秀宁坐在主位,身着杏黄宫装,仪态万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清湘郡主朱禧君坐在她下首,穿着新婚的礼服,容颜绝丽,却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轻愁与强颜欢笑。长平侯陆宏渊则坐在客位首席,身穿一品侯爵常服,面带谦和恭敬的笑容,与朱秀宁、朱禧君谈笑风生,言辞恳切,不时表达对陈侍郎遭遇的“痛心”和对郡主夫妇的“关切”,演技精湛,毫无破绽。
殿内气氛看似热烈融洽,推杯换盏,宾主尽欢。然而,在座几人心中都清楚,这平静的表面之下,是怎样的暗流汹涌!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顺天府推官张绥之张大人、北镇抚司千户徐舒月徐千户到——!”
殿内谈笑声微微一滞。朱秀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笑道:“快请他们进来!”
只见张绥之与徐舒月并肩步入殿中。张绥之已换上了一身青色鹭鸶补服,虽面带些许风尘之色,但眼神清亮,步履沉稳。徐舒月则依旧是那身杏黄飞鱼服,按刀而入,英姿飒爽,只是脸色略显苍白,步伐似乎也比平日稍慢一分,但她极力掩饰,目光锐利如常。
二人上前,向朱秀宁、朱禧君行礼:“臣参见长公主殿下,郡主殿下!” 又向陆宏渊拱手:“见过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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