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传令给陆昭霆!” 张绥之语速飞快,“让他调动我们能动用的所有可靠官兵,但不要打草惊蛇!在枕溪山庄外围秘密设下埋伏圈!重点监控所有可能运输物品的通道!我们要看看,这些人今晚到底要运什么‘宝贝’出来!”
“是!” 信使领命,飞奔而去。
张绥之走到窗边,心中波澜起伏。假顾云深之死,真顾云深失踪,神秘的三位访客,另一伙心怀叵测的跟踪者,今晚山庄的“货物”运输……所有的线索,似乎都在向枕溪山庄汇聚!今晚,注定不会平静。
……
与此同时,王京熙攘的街道上。
乌兰尼敦、觉昌安和安贞敏三人,看似漫无目的地走着,实则乌兰尼敦全身的神经都已绷紧。她那双如同草原鹰隼般的眼睛,借着打量路边摊贩货物的机会,不动声色地向后扫视。
一次,两次……她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似乎有尾巴!而且,不止一个!
有穿着普通、但步伐沉稳、目光锐利的。还有另一拨,举止更加粗野、眼神带着戾气的汉子。
乌兰尼敦心中冷笑,果然被盯上了。但她没有声张,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只是暗中拉了拉觉昌安的衣角,又对安贞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保持镇定,继续前行。
觉昌安和安贞敏虽然不明所以,但见乌兰尼敦神色凝重,也猜到了几分,心中顿时紧张起来,尤其是安贞敏,手心都沁出了冷汗。
三人一路无言,保持着正常的速度,回到了下榻的平安栈。走上二楼,进入天字二号房,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觉昌安刚想开口询问,乌兰尼敦立刻竖起食指在唇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她压低声音,用气声道:“别出声!我们被跟踪了!外面有耳朵!”
觉昌安和安贞敏顿时脸色大变,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乌兰尼敦心思电转。对方既然跟踪到客栈,必然是想监听他们的谈话。如果房间里长时间一点声音都没有,反而会引起怀疑。必须制造点动静,掩盖他们的真实交谈,同时麻痹对方。
她的目光扫过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床,一个大胆而泼辣的主意瞬间成形。她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对觉昌安指了指床,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做了个摇晃的动作。
觉昌安先是一愣,随即看到姐姐眼中那熟悉的光芒,顿时明白了她的意图,年轻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用女真语低声道:“额云……这……这怎么行……”
乌兰尼敦瞪了他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说:“想活命,就照做!”
然后,她不等觉昌安反对,自己先深吸一口气,忽然发出了一声婉转娇媚、带着几分慵懒和嗔怪的呻吟,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隔墙有耳的人听清:
“嗯~……小冤家……大早上的……你就不能让人家多睡会儿嘛……”
这声音突如其来,充满了暧昧的气息,让毫无准备的觉昌安和安贞敏都惊呆了!安贞敏更是羞得用手捂住了脸。
乌兰尼敦一边用眼神催促觉昌安,一边继续她的“表演”,声音愈发甜腻撩人:
“哎呀……阿哥……饶了我吧……昨夜……昨夜还不够你折腾的么……”
“嗯……用力……好舒服……阿哥你好厉害……”
与此同时,她用力踢了觉昌安的小腿一脚,示意他赶紧配合制造“动静”。
觉昌安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在姐姐“凶狠”的目光逼视下,只得硬着头皮,走到床边,用手抓住床沿,开始有节奏地、小心翼翼地摇晃起来。老旧的木床立刻发出了“吱呀……吱呀……”的、令人浮想联翩的声响。
乌兰尼敦的呻吟声伴随着木床的摇晃声,交织成一曲活色生香的“晨间乐章”,清晰地传到了隔壁房间。
而此时此刻,就在他们一墙之隔的天字一号房和天字三号房内,分别潜伏着锦衣卫的暗探和那伙神秘势力的耳目。两拨人几乎同时听到了这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表情都变得十分精彩。
锦衣卫暗探皱了皱眉,低声道:“这……女真人……倒是开放……”
神秘势力的汉子则啐了一口,淫笑道:“妈的,这花魁果然够味!便宜那女真小子了!等晚上干掉他们,老子也尝尝鲜!”
房间内,乌兰尼敦一边卖力地“表演”,一边对目瞪口呆的觉昌安和羞得抬不起头的安贞敏挤了挤眼睛,用极低的声音说:“别傻站着!假装说话!聊点无关紧要的!比如……今天的打糕好不好吃!”
觉昌安和安贞敏这才如梦初醒,机械地开始用蚊蚋般的声音,讨论起“打糕好像有点硬”、“辣白菜不够辣”之类毫无营养的话题,声音完全被床响和呻吟所覆盖。
乌兰尼敦的急智,暂时为他们赢得了一丝喘息之机,也成功地迷惑了隔壁的监听者。然而,无论是他们,还是隔壁的两拨跟踪者,亦或是正在布局今晚行动的陆昭霆,都不知道,一张更大的网,正在夜色降临前,悄然撒向这座危机四伏的王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谁才是真正的黄雀,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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