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似乎都隐隐指向了那位居住在宫外玄武观的神秘女冠!
他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看向朱秀宁:“宁儿,宫内调查受阻,线索指向宫外。我们必须去会一会这位玄玑真人!”
朱秀宁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出宫?这……是否需要请示陛下?”
张绥之摇头:“不可!此事若真与陛下身边亲信或那位‘真人’有关,请示陛下无异于打草惊蛇!我们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自前往查探!就借口……就说我奉旨查案,需向方外高人请教线索,你不放心,一同前往。料想守门禁军不敢阻拦长公主銮驾。”
朱秀宁思忖片刻,觉得有理,点头道:“好!就依你!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
张绥之补充道:“为防万一,我们带上两名女卒随行护卫。再叫上朱槿那丫头,她心思细,或许能帮上忙。其余四人,留守长乐宫,加强戒备,保护秋棠她们的安全。”
计议已定,众人立刻行动。朱秀宁换上常服,吩咐备轿。张绥之则挑选了那两名最先回来报信、看起来最为沉稳机灵的女锦衣卫,又唤来了惊魂初定但已恢复些许精神的朱槿。
片刻之后,长乐公主的仪仗便出了东华门,一路向着北京城西郊疾行而去。銮驾之内,朱秀宁与张绥之并肩而坐,两人面色凝重,都预感到即将面对的,可能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对手。
约莫一个时辰后,仪仗抵达了西山脚下。按照女卒打听来的方位,众人弃轿步行,沿着一条僻静的山路向上而行。初夏的西山林木葱郁,鸟语花香,景色清幽,但此刻谁也无心欣赏。
穿过一片茂密的松林,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在山坳一处清泉旁,依山傍水,坐落着一座小小的道观。观墙是普通的青灰色砖石砌成,与周围山色融为一体,毫不显眼。门前几株苍劲的古柏,投下浓密的阴影。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悬挂在观门之上,上书三个朴拙的大字——“玄武观”。整座道观透着一股远离尘嚣、返璞归真的气息,与想象中能蛊惑圣心的“妖道”居所相去甚远。
然而,越是平静的表面,可能隐藏着越深的漩涡。张绥之与朱秀宁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整理了一下衣冠,迈步向那扇虚掩的观门走去。朱槿和两名扮作宫女的女卒,紧随其后。
山风吹过,松涛阵阵。玄武观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等待着访客的到来。真相,是否就隐藏在这座看似寻常的道观之中?
西山脚下,松涛阵阵,溪流潺潺。那座青砖灰瓦、匾额朴拙的“玄武观”,静静地掩映在古木苍翠之中,仿佛已与这山色融为一体,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便被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打破!
“哒哒哒——!”
只见四匹神骏的枣红马,鬃毛飞扬,蹄声如雷,沿着山道疾驰而至,稳稳地停在了玄武观略显简陋的山门前。马背上,是四名身着杏黄色团花曳撒、腰佩绣春刀、英姿飒爽的女子!她们并未着飞鱼服,但那干练的身姿、锐利的眼神以及服饰上隐约可见的麒麟暗纹,无不昭示着她们的身份——天子亲军,锦衣卫!
为首一名面容冷峻、眉宇间带着煞气的女卫,勒住缰绳,目光如电扫过观前正在低头洒扫的几名年轻小道姑,厉声喝道:“呔!观内之人听真!永淳长公主殿下凤驾亲临!尔等还不速速让那观主滚出来接驾!更待何时!”
声若洪钟,在山谷间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几名扫地的小道姑,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穿着朴素的灰色道袍,闻声抬起头来。出乎意料的是,她们脸上并未露出寻常百姓见到官差的惊慌恐惧,反而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道姑,停下手中扫帚,双手合十,行了个道礼,声音平淡无波地回道:“无量天尊。诸位上官,观主正在后山丹房清修,吩咐过不见外客。还请诸位稍候,容贫道通传……”
“放肆!”那冷面女卫勃然大怒,柳眉倒竖,“瞎了你们的狗眼!长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凤驾亲至,乃是天大的恩典!尔等山野小道,安敢如此托大!再敢啰嗦,休怪本官拆了你这破观!”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后方传来一阵清脆的鸾铃声。只见一架装饰典雅而不失皇家气派的马车,在数名侍卫宫女的簇拥下,缓缓驶至观前。车帘掀开,先是一名身着淡绿宫装、容貌俏丽的宫女(朱槿)轻盈跳下,随后小心翼翼地搀扶出一位身着月白道袍、手持白玉拂尘、风华绝代的女子,正是永淳长公主朱秀宁。
“不得无礼!”朱秀宁甫一站定,便轻蹙黛眉,对那几名作势欲闯的女锦衣卫呵斥道,“此乃清修静地,岂容尔等喧哗造次!惊扰了仙师清修,该当何罪?还不退下!”
那几名女卫闻言,立刻收敛了嚣张气焰,躬身抱拳:“卑职鲁莽,请殿下恕罪!” 随即恭敬地退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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