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张绥之问道。
阿依朵抢着回答:“绥之哥哥,这是咱们隔壁将军府上的小雪妹妹!可好了!她做的点心可好吃啦!还教我们做京城的菜呢!”
那小丫鬟见张绥之问起,连忙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万福礼,声音清脆地说道:“奴婢小雪,给张大人请安。奴婢是隔壁怀远将军府上的丫鬟。我家将军常年驻守边关,府中如今只有夫人和小姐常住。夫人听闻张大人新搬来,特命奴婢送些自家做的点心来,并传话给大人,说家中皆是女眷,孤儿寡母的,日后还望张大人作为邻居,多多关照。” 她说话条理清晰,态度不卑不亢。
张绥之闻言,连忙客气地回礼:“原来是将军府上的姐姐,有劳夫人挂心,绥之愧不敢当。既是邻居,理应互相照应,请姐姐回复夫人,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绥之定当尽力。”
小雪甜甜一笑:“多谢张大人!夫人知道了定然欢喜。那奴婢就不多打扰了,先行告退。” 她又对花翎和阿依朵笑了笑,这才转身步履轻盈地离去。
花翎和阿依朵看着小雪的背影,一脸兴奋地对张绥之说:“绥之哥哥,小雪妹妹人真好!她说以后常来找我们玩,还教我们做更多好吃的!”
张绥之看着她们高兴的样子,也笑了笑,正想嘱咐她们几句,却见老管家秦忠从前面快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女子。
那女子年约二十出头,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藕荷色缠枝莲纹杭绸褙子,下系一条月白色百褶裙,身形窈窕,步履从容。她梳着时下京城流行的牡丹髻,簪着几支小巧的珍珠发簪,耳坠亦是珍珠,显得清雅脱俗。面容姣好,眉眼秀丽,皮肤白皙细腻,气质沉稳干练,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有头有脸的贴身侍女。
秦忠上前禀报:“老爷,这位姑娘是浮玉楼的秋棠姑娘,奉她家小姐之命前来。”
那名叫秋棠的侍女上前,对着张绥之盈盈一拜,姿态优雅,声音柔和却清晰:“奴婢秋棠,见过张大人。奉我家小姐之命,特来给大人送个口信。”她抬起眼,目光平静而礼貌地看向张绥之,“小姐说,明日是五月初五端午节,京城有赛龙舟、游河观景的习俗。小姐在通惠河畔有一处别业,景致尚可,想邀请张大人明日过府一叙,一同游河赏景,共度佳节,不知大人可否赏光?” 她言语得体,既传达了邀请,又不失分寸。
张绥之闻言,心中又是一动。黄莺儿竟然如此迅速地再次相邀,而且还是端午佳节这等带有特殊意味的日子。他略一沉吟,想到昨日之事,以及陈司正等人的关注,觉得还是不宜过于密切,正想寻个理由婉拒。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旁边的花翎和阿依朵已经瞪大了眼睛,像两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左一右地抓住张绥之的胳膊,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好啊!绥之哥哥!果然在外面有相好的了!”
“就是!还是个小姐!都派人到家里来请了!明天还要一起去玩!”
“怪不得看不上我们了!原来早就有了娇滴滴的汉人小姐相约!”
“绥之哥哥,那黄小姐是不是特别漂亮?比月皎夫人还漂亮吗?”
两个丫头醋意大发,连珠炮似的发问,弄得张绥之头大如斗,尴尬不已。秋棠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但嘴角似乎微微牵动了一下。
张绥之连忙甩开她们的手,低声呵斥道:“休得胡言!成何体统!” 他转向秋棠,勉强维持着镇定,拱手道:“有劳秋棠姑娘跑一趟。请回复黄小姐,绥之心领盛情。只是明日端午节,司里或许另有安排,家中亦有琐事,恐不便赴约,还望小姐见谅。”
秋棠似乎并不意外,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微微躬身:“奴婢会将大人的话带到。告辞。” 说完,便随着秦忠离开了。
秋棠一走,花翎和阿依朵更是闹开了,围着张绥之不依不饶。张绥之被她们缠得无法,只好使出缓兵之计,说道:“好了好了,莫要再闹!我与那黄小姐只是寻常相识,昨日因公事才有交集。你们若不信,今晚我便带你们一起去浮玉楼吃饭如何?”
“真的?”花翎和阿依朵立刻停止了吵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自然是真的。”张绥之肯定地点点头,“今晚我与司正陈大人一家在浮玉楼用饭,你们同去,也好见见世面。不过,”他神色严肃地叮嘱道,“届时需谨言慎行,不可失了礼数,更不可胡闹!一切看我眼色行事,明白吗?”
“明白!明白!”两个丫头立刻破涕为笑,欢呼雀跃,瞬间将刚才的醋意抛到了九霄云外,开始兴奋地讨论起晚上要穿什么衣服去了。
张绥之看着她们雀跃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帝京的生活,果然远比想象中要“丰富多彩”。官场的暗流,邻里的交往,还有那位神秘莫测的黄莺儿……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既新奇又充满挑战。而今晚的浮玉楼之宴,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他抬头望了望天色,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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