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绥之看着她们安然返回,松了口气,赞道:“做得好!辛苦你们了。快去换衣服休息吧,今晚之事,烂在肚子里。”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亮,寨子里就传来消息:木景云特使的“水土不服”症状突然加重了!据说他浑身红肿奇痒,彻夜难眠,脾气也变得异常暴躁,连早膳都没用,就在屋里摔东西骂人。
张绥之得知此事,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整理好衣冠,脸上换上恰到好处的关切神情,对姐姐张雨疏交代了几句,便独自一人前往木景云的住处“探病”。
来到院门外,果然听到里面传来木景云烦躁的呵斥和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护卫通报后,张绥之走进房间,只见木景云穿着寝衣,头发散乱,脸上、脖颈、手臂上布满了大片的红疹,有些地方甚至被他抓破了皮,渗出血丝,看起来十分狼狈痛苦。他见到张绥之,勉强压下火气,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张……张贤弟来了……唉,这鬼地方,真是要了本官的命了!”
张绥之连忙上前,神色凝重地仔细观察了一下木景云的“症状”,皱眉道:“木特使,您这病症……看起来不像是寻常的水土不服啊。晚生观此疹形色,倒更像是沾染了山间某种特殊的瘴气邪毒,或是……接触了某种带毒的草木汁液所致。此症奇痒钻心,若不用对症之药,恐怕难以根除,还会愈发严重。”
木景云一听,脸色更加难看,抓着胳膊的手又用力了几分:“邪毒?那……那可如何是好?这寨子里的巫医来看过了,给的草药糊上去,半点用处没有!”
张绥之沉吟片刻,脸上露出诚恳而关切的表情,道:“木特使,寻常药石确实难解此症。不过,晚生昔日在京城备考时,曾因好奇,在太医院借阅过一些孤本医书,偶见一古方,据说专解此类山岚瘴疠之毒。只是方中需要几味特定的药材作为引子,颇为罕见,这寨子里恐怕没有。”
他顿了顿,看着木景云充满希望的眼神,继续说道:“不若这样,晚生明日一早便快马返回丽江城一趟。家父在丽江为官多年,与城中几位名医相熟,尤其是‘济世堂’的坐堂大夫,医术精湛,药材齐全。晚生去那里,或许能配齐古方所需药材,尽快为大人解除痛苦。”
张绥之这番话,可谓一箭三雕。表面上是主动示好,关心上官,愿意不辞辛苦回城配药,以此麻痹木景云,降低其戒心。二是试探木景云的反应,看他是否愿意让自己离开,或者对“回城配药”有何异议。三则是为自己创造一个光明正大返回丽江城的合理借口,以便进行下一步的秘密调查。
木景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怀疑,但更多的还是被病痛折磨下的急切。他推辞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劳烦贤弟?此去丽江,路途不近,贤弟还要为查案费心……”
张绥之立刻摆出更加坚决的态度:“木特使此言差矣!为您分忧,乃是晚生分内之事。查案固然重要,但大人的安康更是重中之重!若大人身体有恙,如何主持大局?此事就这么定了,晚生明日一早就出发,定尽快配得良药返回!”
木景云见张绥之态度坚决,而且自己确实痒痛难忍,便也不再坚持,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贤弟了。这份情谊,本官记下了。”他脸上挤出的笑容,带着几分虚弱和勉强。
张绥之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恭敬:“大人客气了。那您好好休息,晚生这就去准备。”说罢,便行礼告辞。
走出木景云的院落,张绥之脸上的关切瞬间化为冷静。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装作随意地走向守在院门外的一名木景云的贴身护卫。那护卫正是昨日见过的那位,此刻正无精打采地站着岗。
张绥之凑近些,递过去一小块碎银子,压低声音,带着闲聊的口吻问道:“这位大哥辛苦了。木特使这病来得突然,真是让人担心。对了,特使平日若有些头疼脑热,或是需要些什么滋补药材,一般会去丽江城哪家药铺啊?我也好心里有个数,回去配药时找个靠谱的店家。”
那护卫得了银子,又见张绥之是特使的“贵客”,态度恭敬,便毫无戒心地答道:“回公子的话,特使大人他……好像挺信得过城东那家‘济世堂’,前些日子还打发小的去那里抓过几副安神茶呢。”
“济世堂……”张绥之默默记下这个名字,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谢大哥告知。我这就回去准备,定尽快为特使配得良药。”
转身离开时,张绥之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济世堂……木景云常去的药铺。这看似无意中得到的讯息,或许将成为揭开重重迷雾的另一把关键钥匙。丽江城,他必须回去一趟了。而等待他的,将是更加错综复杂的谜团和未知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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