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玩意力气好大!”石凯喘着气说。
另一边,刘昊然发现榕树一根裸露的巨大树根下,泥土有被近期翻动过的痕迹。他用手刨开松软的泥土,指尖触到了一个坚硬的、类似金属盒子的物体。
“找到了!”他兴奋地低呼,用力将盒子拽了出来。
那是一个生锈的铁盒,上面刻着与树干上类似的图案。黄子弘凡立刻过来,尝试打开盒子,但盒盖紧紧锁着。
“让开!”石凯摆脱一个村民的纠缠,冲过来用那根粗树枝奋力一撬。锈蚀的锁扣应声断裂。
盒子里没有想象中的珍宝或遗骨,只有一些小孩子玩的零碎物件:几个光滑的鹅卵石,一个褪色的蝴蝶发卡,一把生锈的小刀,以及一张小心翼翼折叠起来的、几乎脆化的纸。
黄子弘凡小心地展开那张纸。上面用稚嫩的笔触画着一幅画:一个没有眼睛的女人站在一间木屋前,周围是许多微笑的小人,天空中还画着两个带着翅膀、笑容灿烂的孩子。图画的右下角,用歪歪扭扭的泰文写着“阿南和雅拉吉永远和妈妈在一起”。
“这是什么意思?”何运晨一边用一把泥土逼退一个靠近的布娃娃,一边问道。
刘昊然看着图画,结合信件内容,脑中灵光一闪:“我明白了!阿南和雅拉吉……他们不是在瘟疫中病死的!他们是在扶桑被处死后,自愿……或者被村民用来平息扶桑的怒火,成为了第一批‘孩子’!这幅画是他们眼中的‘幸福’,永远和妈妈在一起,哪怕妈妈已经变成了厉鬼!”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背后一凉。
就在这时,整个树林骤然安静下来。围攻的村民和布娃娃们同时停止了动作,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然后,他们齐刷刷地跪伏在地,朝着同一个方向叩拜。
空气中,茉莉花香浓烈到令人作呕,那股腐臭味也随之达到顶峰。
扶桑嫂的身影在不远处的林间空地上缓缓凝聚成形。这一次,她不再是模糊的影子,而是无比清晰。惨白的传统泰式服装,乌黑的长发,以及那张脸上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她微微抬起手,指向榕树下的五人。
她身边,那个穿着同样服饰的小女孩雅拉吉再次出现,她仰头看着扶桑嫂,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糟了……”曹恩齐喃喃道,感觉手脚冰凉。
扶桑嫂张开嘴,没有发出声音,但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攫住了五人。他们感到呼吸困难,身体变得沉重,仿佛陷入了看不见的泥沼。
黄子弘凡努力举起手中的那个旧布娃娃,对着扶桑嫂喊道:“阿南和雅拉吉希望你停下!他们不希望你这样!”
扶桑嫂的动作顿了一下,空洞的眼窝“望”向那个布娃娃。雅拉吉小女孩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看着布娃娃,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然而,这停顿只持续了一瞬。扶桑嫂周身散发出更强烈的怨气,那股无形的压迫感骤增。五人都感到骨头在咯吱作响,几乎要跪倒在地。
石凯艰难地抵抗着压力,目光扫过周围,突然注意到那些跪拜的村民中,有一个看起来比其他村民稍微清醒一些,他的眼神虽然麻木,但嘴角却在微微抽搐,似乎在挣扎。
“那个村民……他好像还有点自己的意识!”石凯用尽力气喊道。
刘昊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刻用泰语对着那个村民大喊:“告诉我们真相!阿南和雅拉吉到底怎么了?怎样才能结束这一切?”
那个村民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双手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在扶桑嫂冰冷的“注视”下,他极其艰难地,断断续续地用泰语挤出几个词:“……榕树……心……在一起……”
扶桑嫂猛地转向那个村民,村民立刻发出一声惨叫,七窍流血,瘫软在地不再动弹。
但他的话给了黄子弘凡提示。榕树的心?在一起?
他猛地看向手中那张稚嫩的画,画上两个带翅膀的孩子……又看向这棵巨大的、挂满布娃娃的榕树。
“树!他们的遗骨……或者与他们联系最紧密的东西,就在这棵树里!”黄子弘凡喊道,“阿南和雅拉吉的本质可能被禁锢在这棵作为‘老地方’的榕树里了!扶桑嫂收集灵魂,是为了陪伴他们,或者……试图复活他们?”
这个念头让人不寒而栗。
“毁了这棵树?”石凯举起手中的粗树枝。
“不行!”刘昊然阻止,“如果他们的本质真的和树联系在一起,毁树可能会彻底激怒扶桑嫂,或者直接伤害到那两个孩子的灵魂,后果不堪设想!”
扶桑嫂似乎被他们的对话激怒了,她发出一阵尖锐的、无声的咆哮。跪伏在地的村民和布娃娃们重新动了起来,这一次,他们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动作也更加迅捷,如同潮水般涌来。
“没时间了!”何运晨焦急地喊道,将最后一把泥土撒向逼近的敌人。
黄子弘凡看着手中阿南的旧布娃娃,又看向那棵盘根错节的巨大榕树,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脑海。扶桑嫂的执念是和孩子“在一起”,而阿南和雅拉吉的执念,从画上看,也是和妈妈“在一起”,尽管是以一种扭曲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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