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的光在老妇人脸上跳动,她的影子却扭曲成少女的模样,像是有两个灵魂在同一个躯体里挣扎。蒲熠星眯起眼睛,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笑:“老奶奶,您这灯挺别致啊~”
他语气轻松,手指却悄悄在背后比了个“三”,这是他们在路上商量的暗号,意思是“有诈”。
郭文韬立刻会意,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低声对其他人道:“别进去。”
刘小怂攥着火柴篮子,手心全是汗,嘴上却不饶人:“这老太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咱要不直接跑吧?”
少帮主皱眉:“跑哪儿去?后面那群小孩还堵着呢。”
李晋晔咽了咽口水,小声提议:“要不……试试火柴?”
话音未落,老妇人突然向前一步,油灯的光猛地一涨,照得五人眼睛刺痛。她咧开嘴,露出黑洞洞的口腔,声音却变得甜腻如少女:“外面多冷啊!进来吧,我煮了热汤。”
“热汤”两个字一出口,巷子两头的无脸孩童们突然齐刷刷地抬起头,发出“咯咯”的笑声,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蒲熠星“啧”了一声:“这汤怕不是加了料~”
郭文韬眼神一凛,突然从刘小怂的篮子里抽出一根火柴,迅速划亮。
“刺啦——”火光窜起的瞬间,老妇人的脸皮像是被烫到一般皱缩起来,她尖叫一声,猛地后退,油灯的光也暗淡了几分。而那些无脸孩童则像是被灼伤般瑟缩着后退,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有用!”李晋晔眼睛一亮。
“但火柴撑不了多久。”少帮主压低声音,“得想办法甩开他们。”
蒲熠星眼珠一转,忽然咧嘴笑了:“老奶奶,您这汤是打算给谁喝的啊?”
老妇人一愣,随即阴森森地笑了:“当然是给迷路的孩子喝的,喝下汤,就不会冷了。”
“哦~”蒲熠星拖长音调,故作天真地问,“那您自己喝过吗?”
老妇人的笑容僵住了。
郭文韬瞬间明白了蒲熠星的意图,立刻接话:“对啊,您要是真为我们好,不如先喝一口?”
老妇人的脸皮抽搐了一下,油灯的光忽明忽暗,她的影子又开始扭曲,少女的影子挣扎得更加剧烈,像是要挣脱什么束缚。
“不……不行……”老妇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汤……汤是给你们的……”
“那就是有问题咯~”蒲熠星笑嘻嘻地后退一步,顺手从刘小怂的篮子里又摸出一根火柴,“老奶奶,您这业务能力不行啊,骗人都不会。”
老妇人终于被激怒,油灯的光骤然暴涨,她的脸皮像是融化的蜡一般剥落,露出底下腐烂的肌肉。她尖啸一声,猛地朝五人扑来!
“跑!”郭文韬一把拽住还在发愣的李晋晔,五人转身就往巷子深处冲去。
身后,老妇人的尖啸和无脸孩童的“咯咯”笑声混在一起,像是催命的咒语。巷子越跑越窄,两侧的房屋窗户后,那些静止的人影突然开始疯狂拍打玻璃,发出“砰砰”的闷响。
“这特么往哪儿跑啊!”刘小怂边跑边骂,“这副本设计得也太阴间了!”
“前面有岔路!”少帮主指着前方。
五人冲进右侧的岔路,却发现尽头是一堵高墙,无路可走。
“不是吧?!死胡同!”李晋晔脸色发白。
蒲熠星却突然笑了:“ze可不一定~”他快步走到墙边,伸手摸了摸砖缝,“你们看,这墙的砖是松的。”
郭文韬立刻上前帮忙,两人合力推倒了几块砖,露出一个狭窄的洞口。
“钻过去!”少帮主催促道。
五人迅速钻过墙洞,身后的追兵已经逼近。刘小怂最后一个钻过去,顺手把火柴篮子卡在洞口,挡住了那群人片刻。
墙的另一边是一条幽静的小路,两侧是低矮的灌木,远处隐约可见一座破旧的教堂。
“暂时安全了……”李晋晔长舒一口气。
郭文韬却皱眉:“别放松,这地方不对劲。”
确实,太安静了。没有风声,没有虫鸣,甚至连他们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蒲熠星蹲下身,摸了摸地面:“雪是假的。”
众人低头看去,发现地上的“雪”竟然没有融化,触感更像是某种细碎的粉末。
“这整个副本很可能都是某种幻象。”少帮主分析道。
“那我们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刘小怂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说话的时候脱口而出的都是方言“总不能一直逃吧?”
郭文韬沉思片刻,忽然道:“你们还记得那个童谣吗?”
“划一根火柴,看见温暖壁炉……”李晋晔轻声念道。
“对。”郭文韬点头,“每划一根火柴,就能看见一个幻象。而刘小怂的身份是‘卖火柴的小女孩’,这意味着……”
“意味着火柴是关键。”蒲熠星接话,眼神亮了起来,“ze副本的解法,可能就藏在火柴带来的幻象里。”
刘小怂看了看篮子:“可火柴不多了,得省着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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