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刚过去不久，海岛别墅的书房还亮着灯。空气里没有多余的声音，只有设备运行时发出的轻微震动。苏婉靠在杨辰肩上，呼吸已经平稳下来。刚才发生的一切让她心口发烫，但她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他的手。
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两人同时抬头。赵虎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银灰色文件夹，身后跟着一位穿深色西装的律师。那人面无表情，步伐稳定，走到办公桌前将文件夹打开，取出一份红色封皮的证件。
“结婚登记手续已完成。”律师开口，声音平直，“双方信息核对无误，婚姻关系即刻生效。”
他把证件推到桌面上，翻开第一页。上面除了常规内容外，另附有一条加粗条款：**全球死士须于婚礼当日组成人行防护墙，全程守护新人安全。**
苏婉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这是用武装力量办婚礼？”她抬眼看向杨辰，嘴角微扬，“你是不是怕别人不知道你背后有多少人？”
杨辰没急着回答。他伸手拿起那本结婚证，指尖从附加条款上划过，然后合上，轻轻放在一边。
他转头看着她，眼神很静。
接着，他抬起左手，慢慢解下腕上的钢表。那是父亲留下的东西，陪他走过了重生后的每一步。金属表带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表面有几道细小的划痕。
他握住她的右手，先将钢表套进她的无名指，动作小心，像是怕弄疼她。钢表圈口略大，在她手指上微微晃动。
然后，他拿出婚戒。
银白色的戒圈缓缓落下，与钢表叠在一起。一旧一新，一圈套着一圈，牢牢固定在她的指根。
“不。”他说，“这不是武装力量。”
他顿了一下，声音低了些。
“是整个世界的忠诚，在守护我们的爱情。”
苏婉的手指动了动，指尖贴住钢表边缘。她低头看着那枚戒指压在表壳上的影子，心跳突然变重。
就在这时，一道机械音在房间内响起。
【检测到永恒契约，启动星际死士召募程序。】
地面开始发光。一道环形光带从地板缝隙中升起，围绕他们旋转一周后冲向天花板。空中瞬间展开一幅全息星图，无数光点浮现，像被唤醒的星辰，排列成陌生的阵列。
苏婉仰起头。
那些光点正在移动，汇聚成一条银河状的轨迹，最终定格为一个巨大的“婉”字，悬浮在他们头顶。
“这……是什么？”她轻声问。
“新的权限。”杨辰说，“以前死士来自现实世界，现在系统可以跨维度招募。只要宇宙中有忠诚意志存在，就能响应召唤。”
他握住她的手，举到眼前。
“你看。”
随着他的动作，空中星图微微颤动。每一个光点都亮了一下，像是回应。
“他们不是士兵。”他说，“是誓约的延伸。因为你，这个系统不再只是交易工具。”
苏婉没说话。她看着那片星河，又低头看自己手指上的钢表和婚戒。金属的凉意贴着皮肤，却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她忽然想起什么。
“你说过，死士不会和其他角色产生交集。”她看着他，“那如果有一天你需要他们对付我呢？”
杨辰摇头。
“不可能。系统规则第一条——绑定者唯一情感锚点不可攻击。任何指向你的敌意行为，都会触发自毁协议。”
他停顿一秒。
“而且，我不需要系统告诉我怎么爱你。我早就决定了，你永远是对的。”
她眨了眨眼，眼底有些湿润。
但她没哭。只是把那只戴着钢表和婚戒的手，反手扣进他的掌心。
“那以后的任务，我要参与决策。”她说，“不是让你一个人扛。”
“可以。”
“但有些事太危险。”
“那就让我知道危险在哪。”
“好。”
“不准再瞒我。”
“我答应。”
她点点头，靠回他肩上。头顶的星图还在运转，光点流转不息。远处传来海浪拍岸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是时间的脚步。
这时，律师默默合上文件夹，转身离开。赵虎跟在他身后，顺手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杨辰低头看她。她闭着眼，睫毛轻轻颤动，像是在感受什么。
“你在听吗？”他问。
“嗯。”
“系统刚发来通知，第一批星际死士将在七十二小时内抵达地球轨道。他们的母舰会伪装成气象卫星，停泊在同步轨道。”
她睁开眼。
“他们会听我的命令？”
“只要你下达指令，并通过双因素验证——你的指纹和心跳频率。”
她想了想，“如果我说，让他们解散呢？”
“可以。”他说，“但他们会先确认指令来源是否真实。一旦核实是你本人意愿，执行效率为百分之百。”
她轻轻笑了下，“那你岂不是很吃亏？我把人都撤了，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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