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饷银,扫茅厕一个月。
这惩罚,对周强这种好面子、好吃懒做的衙役来说,比打他一顿还难受。
简直是公开的羞辱,但他不敢有丝毫怨言,反而如同捡回一条命般,连连磕头:“谢林捕快开恩!谢林捕快开恩!小人一定改过自新!绝不敢再犯!”
林峰不再看他,目光扫过其他噤若寒蝉的衙役,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今日之事,望诸位引以为戒!我等身为公门中人,食朝廷俸禄,当秉公执法,护佑一方。若再有人仗势欺人,鱼肉百姓,贪赃枉法赵大虎,便是前车之鉴。周强,便是榜样!都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众衙役心神剧震,下意识地齐声应道,声音带着敬畏。
林峰不再多言,转身,拄着那根充当拐杖的粗树枝,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出了班房。
所过之处,衙役们纷纷下意识地让开道路,低头垂目,无人敢与之对视。
立威!
以雷霆手段,当众惩戒赵大虎余党周强,恩威并施,震慑所有衙役。
从今日起,这青萍县衙的皂隶班房,再无人敢小觑林峰之名。
林峰刚走出前院,准备回临时住所休息,一个书吏匆匆赶来,恭敬行礼:“林捕快,陈县丞请您去二堂一叙。”
二堂内。
陈志文看着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初的林峰走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赞赏。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伤势如何?”
“谢大人关心,已无大碍。”林峰坐下,腰杆依旧挺直。
“你今日在班房所为,我已听闻。”陈志文亲自给林峰倒了杯热茶,“做得很好。乱世用重典,沉疴下猛药。衙役风气败坏已久,是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林峰微微颔首,没有居功。
陈志文话锋一转,脸色变得凝重:“张癞子虽死,赵大虎在逃,王三收押,快活林也暂时服软。但吴良依旧逍遥法外!他虽被县令下令‘核查’,但此案恐怕难以深入。”
林峰眼神一凝:“大人何出此言?”
“周县令…唉。”
陈志文叹了口气,“他虽迫于压力立案,但骨子里还是怕极了吴良,更怕得罪吴良背后可能存在的州府关系。他只想尽快平息事态,将张癞子当作替罪羊结案,根本不敢深挖吴良。昨日州府吴家已有人递了话过来压力很大!”
林峰心中冷笑。
果然如此,庸官当道。
“难道就任由吴良逍遥法外?”林峰的声音带着冷意。
“自然不会!”陈志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已通过家族故旧,将你所获账本、油纸包的关键抄件,以及张癞子当众认罪暴毙、衙役当堂投毒等事,密报给了州府按察使司一位相熟的佥事大人。按察使司掌刑名按劾,最是痛恨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之事。尤其是涉及官员,只要我们这边能再拿到一些更直接的、指向吴良的铁证。”
陈志文压低了声音,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峰:
“林峰,你智勇兼备,心性坚韧,更难得的是心怀正气。困在这小小的青萍县衙,做一个捕快,实在是屈才了。”
他顿了顿,仿佛不经意地提起:“我收到消息,州府锦衣卫百户所,近期可能会从地方州府县衙的能吏干员中,选拔一批精干人手,补充入卫。考核标准,首重能力与功绩。尤其是侦办大案、要案的经验和实绩。”
锦衣卫?!
林峰心中猛地一跳!
这个名号,在这个时代,代表着无上的权柄、森严的等级和直达天听的渠道。
那是比县衙捕快广阔无数倍的天地。
陈志文看着林峰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吴良不倒,青萍县永无宁日。你我,还有那些被你救下的人,都可能遭到报复。扳倒吴良,不仅是为民除害,更是你林峰踏上更高舞台的基石。这条路,虽然凶险,但似乎更有意思,不是吗?”
林峰端起茶杯,滚烫的茶水透过杯壁传来温度。他低头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眼中锐利的光芒如同出鞘的利剑。
扳倒吴良!
锦衣卫!
新的征途!
陈县丞的话,为他打开了一扇充满诱惑与挑战的大门。
“大人,”林峰抬起头,目光坚定,“吴良的罪证,卑职定会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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