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内,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
昏黄的光线从洞口斜射下来,映照着林峰惨白如纸、却眼神锐利如刀的脸,和他身后瑟瑟发抖、如同受惊小鹿般的小莲。
洞口上方,几个手持钢刀的守卫面色惊疑不定,投下长长的、充满威胁的阴影。
林峰手中的短刀闪烁着寒光,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露出账本一角的衣襟。
腹部的剧痛和失血带来的冰冷感不断侵蚀着他的意志,视野中的黑暗如同潮水般蔓延,他只能依靠强大的精神力死死支撑,不让自己倒下。
“账本和东西给我!放你走!”洞口一个看似头目的守卫厉声喝道,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色厉内荏。涉及吴良,他们投鼠忌器。
“让张癞子亲自来谈!”林峰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强硬,“你们,没资格!”
守卫头目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对林峰而言都是煎熬,身体的虚弱感越来越强。
小莲紧紧抓着他染血的衣角,冰冷的小手微微颤抖。
终于,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张癞子气急败坏的咆哮:“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半死的人都抓不住!账本呢?!我的账本呢?!”
洞口的光线被一个肥胖的身影挡住。
张癞子那张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出现在洞口,他布满血丝的三角眼死死盯着地窖下的林峰,如同要将他生吞活剥。
“林!峰!”张癞子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怨毒得如同毒蛇,“把东西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林峰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嘲讽,“张管事,你觉得我还会信你的鬼话吗?放我和这姑娘离开,账本和油纸包,我自然会还给你。否则…” 他作势要将手伸进怀里。
“你敢!”张癞子目眦欲裂,“毁了账本,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你就试试!”
林峰毫不退缩,眼神如同寒冰,“我烂命一条,换你张管事和吴县尉的前程甚至脑袋,值了!”
提到吴良,张癞子脸上的肥肉猛地一抖,眼中闪过一丝极深的恐惧。
他死死盯着林峰,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好!好!好!”张癞子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林峰,算你狠!我放你走!你先把账本给我看看!确认东西还在,我立刻让路!”
“先放人!让这姑娘上去!退开洞口!”林峰寸步不让。
“你…”
张癞子气得浑身发抖,但看着林峰决绝的眼神,又想到账本和油纸包的重要性,最终咬牙道:“放那丫头上去!”
洞口的守卫让开。小莲惊恐地看着林峰。
“上去,别回头,一直往外跑!”林峰低声对小莲说,推了她一把。
小莲含着泪,看了林峰一眼,然后鼓起勇气,跌跌撞撞地爬上石阶,冲出了地窖洞口,消失在守卫身后。
看着小莲安全离开,林峰心中稍定。
至少救出了一个。
“人放了!东西呢!”张癞子急不可耐地吼道。
林峰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那本黑皮账本,举在手中晃了晃:“东西在这!让你的人全部退后!退到院墙边!打开后门!等我安全出去,账本自然会丢给你!”
张癞子看着那熟悉的黑皮账本,眼中贪婪和渴望几乎要喷出来。
“照他说的做!”他对手下吼道。
守卫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缓缓后退,退到了院墙边缘,让出了通往后门的路径。
后门也被打开。
林峰一手举着账本,一手紧握短刀,警惕地注视着洞口的张癞子,一步步踏上石阶。
每一步都牵动着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但他咬牙坚持着。
当他整个身体即将探出地窖口时,异变陡生。
一直死死盯着他的张癞子,眼中凶光爆闪。
他肥胖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扑,双手如同鹰爪般,狠狠抓向林峰举着账本的手臂。
同时嘶声吼道:“动手!给我拿下他!”
张癞子根本就没想放林峰走。
他只想夺回账本,然后立刻将林峰碎尸万段。
“卑鄙!”林峰早有防备!在张癞子扑出的瞬间,他举着账本的手猛地向下一沉。
同时身体如同泥鳅般向侧面一闪。张癞子志在必得的一抓顿时落空。
但张癞子的动作也引燃了导火索。
原本退到墙边的守卫和从走廊冲出来的更多打手,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挥舞着刀棍,疯狂地朝着刚刚踏出地窖、立足未稳的林峰扑来。
“杀了他!”
“夺回账本!”
刀光闪烁,棍影重重。瞬间将林峰淹没。
林峰眼中厉色爆闪。
生死关头,重伤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潜能。不再顾忌伤口,将所有的力量、技巧和狠厉发挥到极致。
“噗嗤!”
短刀如同毒蛇般刺出,精准地捅进冲在最前面一个打手的大腿。那人惨叫着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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