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合上卷宗,抬头迎上指挥使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
“此等祸害,卑职义不容辞!定将其擒杀,以正国法!”
“好!”指挥使眼中精光一闪,露出一丝赞许,“此案便交予你全权负责。北镇抚司乃至京城各路人马,皆可配合于你。”
他身体微微前倾,给出了一个令人心惊的承诺:
“若能成功擒杀此獠,本座便升你为副镇抚使!以你宗师之能,留在北镇抚司确是屈才,本座打算尽快将你上调至都督府听用!”
副镇抚使!
贾环心中一震!
这才几天,又要升官?
这晋升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不过,也正合他意。
贾环没有任何迟疑,抱拳沉声,字字铿锵:
“卑职领命!必不负大人所托!”
“很好。”指挥使满意的点点头,“本座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
……
送走指挥使后,贾环回到了自己的值房。
刚坐下没多久,陈奇进来禀报:“大人,王家来要人了,正在衙门外面。”
贾环点点头:“走,去看看。”
北镇抚司衙门外。
气氛剑拔弩张,如同绷紧的弓弦。
一名身着从五品武官服、面色铁青的中年男子,带着十余名的亲兵,正与门前值守的骁骑卫力士对峙。
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此人正是王仁的父亲,王子翼,官居正阳门守备,从五品武职。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王仁那般纨绔德行,其父亦是好不到哪里去。
他能坐上这守备之位,全靠其兄王子腾的提携,平日里在自家一亩三分地上也是骄横惯了。
得知儿子被抓的消息,他第一时间便动用了王家关系捞人。
此刻,王子翼的姿态嚣张无比。
“快让贾环出来见我!区区一个贾家庶子,竟敢如此猖狂,抓捕自家表兄,眼里还有没有礼法了?!”
值守的骁骑卫力士面覆寒霜,手按在刀柄上,声音冰冷:“衙门重地,不得喧哗!”
“放肆!你知道本官是谁吗?区区一个力士,竟敢如此大胆!”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门内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贾环在一众心腹下属的簇拥下,缓步而出。
他目光平静,扫过门前众人,最终落在王子翼身上,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审视。
“何人在我北镇抚司衙门前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威严,瞬间压过了场面的嘈杂。
王子翼见到贾环,怒火更盛,上前一步指着他喝道:
“贾环!你竟敢杀我王家护卫,抓我儿王仁!你眼里还有没有礼法,有没有长辈!”
贾环冷笑一声,直接打断他的咆哮,语气嘲弄:
“王子翼,注意你的言辞和身份。你儿王仁,构陷朝廷命官,证据确凿,已签字画押。本官依法拿问,有何不妥?”
“你不去管教逆子,反而在此咆哮公堂,是想知法犯法,同罪论处吗?”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简直字字诛心。
王子翼被噎得面色涨红,说不出话。
他也听说了儿子犯的事,虽然不知道其中原因,但也知道绝不占理。
他仍强自辩驳:“哼!就算……就算有些许误会,小辈间玩闹过了火,私下赔礼道歉便是,何至于闹到这般地步,伤了两家和气!”
“玩闹?赔礼道歉?”贾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王子翼,你是在教我们骁骑卫办案,还是视朝廷法度为儿戏?”
他懒得再与这种人多费唇舌,直接对着身后一挥手:“把人犯带出来!”
话音落下,两名骁骑卫力士立刻拖着一个人影出来,如同扔垃圾般,将其重重扔在衙门前的青石板地上。
那人正是王仁!
此时的他早已不复往日纨绔公子的模样,官袍破烂,浑身血污,鼻青脸肿如同猪头,一条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经断了。
整个人意识模糊,只剩下痛苦的呻吟。
这般惨状,即便治好,也会留下严重的残疾。
“仁儿!!”
王子翼看到儿子这副惨状,顿时目眦欲裂,心如刀绞!
他没想到,贾环竟然会下如此重的手,直接废了他的儿子!
这个庶子!疯了吗?!
王子翼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暴怒和杀意,死死盯住贾环:
“贾环!你这小畜生!竟敢将我儿伤成这样!我王家与你势不两立!!”
面对他的威胁,贾环面色丝毫不变,冷哼一声:
“你最好回去问问你的好儿子,他究竟受了谁的指使,又到底做了些什么!本官念在亲戚情分,已经是手下留情,力保了他一条狗命!否则,依律当斩!你不要不知好歹!”
此话,当然是祸水东引了。
“你!”
王子翼都快气笑了。
都他妈打成这样了,还敢说手下留情?!
他气的浑身发抖,死死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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