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官吓得魂飞魄散:“城主恕罪!是、是粮食有限,人、人太多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尖利的声音:
“城主府粮食堆得发霉!却给我们吃猪食!”
“就是!根本不想让我们活!”
“尧光城不要我们!反正都是死!跟他们拼了!”
几声煽动,如同火星落入油锅!
本就情绪不稳的流民被点燃,愤怒淹没了恐惧!
人群猛地向前汹涌冲击,侍卫们慌忙拔刀,将她护在中间,眼看就要演变成一场血腥的镇压。
“杀了狗城主!”
“抢粮食!”
混乱骤起!
无数肮脏的手朝着君天碧的方向抓来,石块和泥巴朝着君天碧的方向砸来,眼中是疯狂的恨意和毁灭欲!
侍卫们惊骇万分,拼命想要护住君天碧,却被冲得七零八落。
君天碧站在原地,玄衣在混乱中纹丝不动。
她无视了飞来的杂物,无视那些汹涌而来的面孔,视线越过人群,看向城外那一片龟裂的土地。
饥饿,干旱。
却不是天灾人祸该有的味道。
她微微眯起了眼。
人群推搡间,一个满脸脓疮的男孩被撞倒在地,眼看就要被无数只脚踩踏而过。
一道黑色的身影鬼魅般掠过,将其一把捞起,迅速退回到安全区域。
是甘渊。
他将那浑身滚烫的男孩放在地上,嫌恶似的甩了甩手。
然后,才转向君天碧。
“城主怎么跑这脏乱地方来了?这要是被哪个不长眼的碰伤了,属下可不好跟老城主的在天之灵交代啊。”
说话间,长剑已然出鞘,剑光如雪,凌厉地划破空气,将最近几个扑上来的流民逼退!
然而,骚乱并未停止,反而因为见血更加疯狂!
更多的人红着眼睛冲上来,其中混着那几个明显别有用心的细作,招式狠辣,直取要害!
甘渊护着君天碧,手中剑舞得密不透风,掀翻一片人!
但他毕竟独力难支,又要护着一个人,难免受限。
一个躲在人群后的细作眼中凶光一闪,趁机掷出一把淬毒的短匕,直射君天碧心口!
角度刁钻,快如流星!
甘渊暗骂一声,想要完全避开已来不及!
电光石火间,君天碧抬手握住了那柄激射而来的毒匕!
微微用力。
那柄精钢打造的毒匕,在她指尖如同脆弱的枯枝,被硬生生捏得扭曲、变形!
最终咔嚓一声,断成两截,掉落在地!
无论是流民、兵士、细作,还是护着她的甘渊,都惊觉骇然!
空手……捏断精钢匕首?!
君天碧缓缓抬起头。
她的眼瞳,在混乱的光线下,深邃的紫色暴戾闪过,俯视着蝼蚁!
人群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细作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捏住,猛地离地提起!
四肢硬生生扭曲成麻花,眼珠暴突,七窍之中,鲜血狂飙而出!
“噗嗤——”
血肉模糊的声响令人不敢直视。
那细作像一滩烂泥般摔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死状极其可怖。
所有冲过来的流民都吓傻了,惊恐万分地看着那个玄衣而立的少年,眼泛紫芒,如同看着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就连甘渊,持剑的手也有一刹那失去了知觉!
君天碧缓缓扫过噤若寒蝉的人群,每一个被她目光触及的人都如坠冰窟,瑟瑟发抖。
“还有谁,想试试?”
风卷过空旷之地,扬起尘土和稀薄的粥米气味,却吹不散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
所有流民被冰封原地。
他们恐惧、战栗,孩子们被大人死死捂住嘴,连呜咽都不敢发出。
那个玄衣少年站在那里,身姿挺拔,明明比大多数人都要纤细,却比厉鬼还狰狞可怖。
眼瞳中的紫色尚未完全褪去,缓缓扫过那些吓破了胆的流民。
最终,定格在几个悄悄缩进人群里的身影上。
他们脸色惨白,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拿下。”
反应过来的黑甲侍卫立刻扑上前,将那几人揪了出来,粗暴地压跪在地。
“城主饶命!城主饶命啊!”
细作们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我们也是被逼的!是离耳城!是离耳城的人让我们这么干的!”
离耳城,宁舒雨。
她并不意外……
君天碧没看那几个求饶的废物,抬手指向那锅清澈见底的稀粥。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用暴乱和愚蠢,换来更快的死亡?”
无人敢应答。
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军仓已开,粮食在路上。”她继续道,“但尧光城,不养叛徒,更不养蠢货。”
“刚才,是谁说……要拼了?要抢粮食?”
她微微偏头,“站出来,孤赏你们……最先吃饱。”
那几个人吓得魂飞魄散,“城主饶命!城主饶命!小的鬼迷心窍!”
“是离耳城的人!是他们唆使的!求城主明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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