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守了他一晚上?
他抬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胳膊,“几点了?”
萧灼翎迷迷糊糊睁开眼,揉了揉酸涩的眼角,抬腕看了眼手表,“早上7点了。”
贺烬野抽走额头上的毛巾。
他喉间动了动,语气比平日柔和些,“昨晚谢了,倒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贤妻良母的样子。”
萧灼翎被他说得一怔,随即弯了弯眼,带着点狡黠打趣道,“贤妻或许能试试,良母就不好说了——毕竟现在还没机会实践。”
贺烬野一愣,没再接话,沉默地移开了视线。
萧灼翎见他不说话,连忙晃了晃他的胳膊,语气带着点讨好,“别生气嘛,哎,你知道我最近在学什么语言吗?”
贺烬野挑眉,顺着她的话问,“什么?”
“你的眼神语啊。”
萧灼翎眨眨眼,说得一本正经,仿佛真有这门学问似的。
贺烬野扯了扯嘴角,没接话,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
萧灼翎见状,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还学会了一门新技能——徒手拆快递。比如……拆开你心里那点没说出口的话。”
她边说边冲他挤眉弄眼。
贺烬野语气听不出情绪,“无聊。”
耳根却悄悄泛起一点红。
萧灼翎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我给您讲个笑话好不好?生病的时候笑一笑,好得快呢。”
不等贺烬野回应,她已经自顾自开了口,语速轻快得像蹦跳的音符。
你知道为什么月亮不喜欢晒太阳吗?因为它怕晒黑了,就没人叫它‘白月光’了。
说完自己哈哈哈大笑了几下,又继续道:
我发现我家猫特别懂我,每次我难过它都过来蹭我,可能它只是觉得,这人哭起来抖得挺有节奏,适合踩奶。
贺烬野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一下,没打断她。
一个人站在自己家门口,不停地敲门。
路人问,“你为什么不进门?”
那人无奈地说,“我忘带钥匙了。”
路人好心地建议,“那你敲门干嘛?”
那人一拍脑门,“对啊,我家没人!”
萧灼翎讲完自己先笑得前仰后翻。
好半天才捂着肚子直起身,眼里还闪着笑出来的水光,又兴致勃勃地往下说,再给你讲个啊。
一男人和他老婆在火锅店,边吃边聊,正高兴时,有个少妇走过来,直视着男人说,“我怀孕了!”
他老婆先是一愣,紧接着甩手给了男人两耳光,又拉又扯,连哭带闹。
全火锅楼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俩身上,男人是欲哭无泪!
这时,少妇又幽幽的来了一句,“麻烦你把烟掐了,谢谢!”
贺烬野瞥了眼正说得眉飞色舞的萧灼翎,没搭腔,转身径直进了浴室。
水声哗哗响起时,他心里莫名掠过一个念头,她家里明明那般境况,怎么还能活得这样快乐?
等他洗完澡出来,换上了一身深色睡衣,领口系得整齐,袖口也扣到了最上面,严实得看不出半分松懈。
萧灼翎皱眉,有必要穿这么严实嘛!
她又不是女流氓。
萧灼翎气不过地鼓起腮帮子,扬声道,“您知道自己为什么好得这么快吗?”
贺烬野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笃定,“我身体素质本就好。”
萧灼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是因为我在给你熬的粥里加了药。”
贺烬野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像是没反应过来。
他看向萧灼翎,眸色沉沉的,半晌没说出话来 —— 这女人,竟还敢给他来这手?
萧灼翎开心了,她往前挪了两步,轻声问,“贺总,我们能聊聊吗?”
贺烬野淡淡的道,“跟我来书房。”
他不习惯别人在他的卧室里。
萧灼翎拿出那份文件,指尖微微发颤地递过去,声音细若蚊蚋,“贺总,您……您还有个亲生姐姐,在帝都。”
话音刚落,贺烬野脸上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周身气压低得吓人,脸色黑得像要滴出墨。
萧灼翎心里把贺爷爷念叨了八百遍。
我的亲爷爷啊,这种炸开锅的事,您怎么偏偏让我来当这个传声筒!
她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近期……她刚生了小孩,爷爷的意思是,我们应该过去看看。”
“多管闲事。”贺烬野的声音像淬了冰。
萧灼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索性破罐子破摔,深吸一口气后,抬眼直视着贺烬野,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执拗。
“不管您心里怎么想,她都是您在这世上,除了爷爷之外唯一的血亲了,我们去看看她,好不好?”
怕他生气,萧灼翎连忙往前凑了半步。
“你看啊,我照顾了你一整晚,又是熬粥又是讲笑话的,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就冲这个,你不许跟我发脾气,说话也得温柔点。”
贺烬野扯了扯嘴角,语气听不出喜怒,却没了方才的冷硬,“知道了。”
三个字说得平平淡淡,却让萧灼翎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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