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
许青宸面前放着陈家账本,赵太一今晚撞墙自缢了,陈功曹正跪在衙门大厅中央。
“贪!太贪了!”许青宸一拍惊案,陈功曹吓一哆嗦。
许青宸指着陈功曹的脑袋大骂:“你连给你祖宗修陵的钱你都敢贪,你还有良心吗?”
“不孝子孙。”
陈功曹不知为何这笔青石料的账本会落到许青宸的手里。
“陈大人,”许青宸翻开账册,“赵太一死得可真巧。”
“昨夜子时,西山煤矿运出三十箱兵器,今晨卯时,漕运码头少了两艘粮船。”许青宸语气平静,“而赵太一偏偏在此时‘自尽’...”
这时有下人禀报,“不好了不好了,祖坟、祖坟炸了。”
陈功曹瘫软在地,心想:完了完了,祖坟都炸了,这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他想起御笔亲书的“忠勇公“三个字,只觉得天旋地转。
许青宸一边听着下人汇报情况,昨夜柳姐姐说的那些什么“石中火”,竟然这么厉害,把陈家陵墓都给炸了。
陈家陪葬的事北河城已经小有耳闻,可设计让一个尚未出世的侄孙殉葬。
萧衡走了进来,还未来得及换衣服,“陈大人,你还有什么要狡辩!?”
陈功曹看见他跟见了鬼一样,手指指着他半天,嘴巴哆嗦着说不出话。
“看来陈大人是很意外,我会出现在这里。”
萧衡继续说道:“你纵容幼子强抢民女,用孩童活祭,逼迫工匠签订殉葬,甚至私藏兵器。”
“看来陈家想谋反啊。”
萧衡亮出身份,黑影卫进来将人拿下,“送入昭狱。”
陈功曹看着萧衡:“你不是我侄儿?你到底是谁?”
萧衡没有理会他,“陈功曹勾结逆党,私藏兵器,意图谋反。“
“立即查抄陈府,所有涉案人员押送昭狱。由黑影卫即刻行刑。“
“遵命!”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陈府已被团团围住。
黑影卫冲进陈府时,陈文琅正在后院练剑。听到前院动静,他立即翻墙逃走,身手敏捷。
随风正要去追,被默青拦下。
随风关上大门,陈府的人被黑影卫杀了个干净,直到第二天早上,鲜血还在流。
陈功曹被带回牢里,嘶声喊道:“冤枉!那些兵器都是有人栽赃!”
侍卫长冷笑:“每个罪犯都这么说。”
林远道躺在自家铺子里都能闻到浓厚的血腥味,“接下来,该我上场了。”
宁王府书房内,满地狼藉。
宁王萧璟盯着那份加急密报,“好个萧衡...”他咬牙切齿,“连根拔起...”
门外传来轻叩,徐丞相不请自入。老者扫视满地碎片,慢条斯理地拂开座榻上的碎瓷:
“皇后娘娘让老臣来看看。”他拾起半片密报,“没想到宁王殿下...这般失态。”
“丞相是来看笑话的?“
“是来提醒殿下,“徐丞相对上他猩红的双眼,“陈家这步棋既废,该想下一步了。”
“娘娘说期待和宁王殿下的合作。”
他蘸着未干的墨汁,在残纸上写下“漕运“二字:“北河城丢便丢了,但江淮漕运必须握在手中。“
窗外惊雷炸响,雨骤风狂。萧璟盯着那淋漓墨字,忽然冷笑:
“那就让本王这位皇叔知道,斩我一条臂膀,要付什么代价。”
柳晴晚躺在锦帐中,面色苍白,肩头的伤口明明已经止血,整个人却像被抽走了生机般昏迷不醒。
北河城所有有名望的大夫在屋里站成一排。
最年长的医正颤声道:“王爷,夫人脉象古怪,分明失血不多,却元气大伤...老夫行医四十年,从未见过这般症状。”
萧衡立在床前,背影僵直。
“冥儿。冥儿。”
她看见自己站在一座白玉桥上,周围开满了花,桥下流淌着猩红的水,腕间的银铃叮当作响。
桥下的的水映出她的倒影——那分明是她年幼时的模样。
“冥儿,该回来了。”一个老婆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偷跑出去太久了。”
“若再不归来,将永世不得超生。“
对岸出现一顶猩红轿辇,鬼差们齐齐跪拜:“恭迎少主回府。”
柳晴晚步步后退,腕间银铃急响。
“我不回去。”她突然扯断银铃,“我不回去!”
梦中的世界开始崩塌,白玉桥寸寸断裂。柳晴晚在坠落中惊醒,正好对上萧衡通红的双眼。
“我睡了多久?“她轻声问。
“三天。”萧衡紧紧抱住她,“我以为...”
“别咒我啊。”柳晴晚指着他,“快给我倒点水。”
她故意板起脸,“快给我倒点水,渴死了。“
萧衡急忙去斟茶,“慢点喝。”
“你若真有什么不测...”
“你待如何?”柳晴晚抬眼看他。
“我按国丧给你办。”
柳晴晚闻言呛咳起来,水珠顺着下颌滑落。她瞪大眼睛:“国丧?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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