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
下人应声将箱盖逐一掀起。围观的百姓间顿时响起一阵压抑的窃窃私语。
那满满六箱聘礼,竟尽是些陈旧布匹、廉价瓷器,无一珍品。
李玄还真是没脸没皮,用这些破玩意儿就想娶她入府。
“李公子莫非是忘了?当年定亲,我母亲代表林家赠予李家的,可远不止这些俗物。城东十间铺面、百亩良田的地契,还有一柄御赐的玉如意等等”
“如今我既要退婚,就请李家将这些聘礼,连同我母亲当年的赠礼,一并如数归还!”
李玄被当众戳穿痛处,脸上青红交加,羞恼之下,竟习惯性地伸手想来拉她手腕,“晴晚,乖,咱别任性了好吗?听话......”
那只手尚未触及,柳晴晚已猛地后退一步,眼底是无法掩饰的、彻骨的恶心。
“拿开你的脏手。”
李玄亲自带着聘礼堵到大伯门前,姿态傲慢,仿佛这纸婚约是对柳晴晚天大的恩赐。
他要的,就是让满城百姓都看看这个敢公然离家、忤逆父亲的“不孝女”,要借这汹涌人言与“孝道”二字,压得她不得不低头认命。
他李家装什么情深义重?她柳晚晚又凭什么要感恩戴德?
“来人,将东西都丢出去。”
“我看谁敢!”说话的是柳常元,他面色铁青,他何尝不想顺水推舟,将更听话的柳娇送入李家,可这婚约早就定下,李家那边指名道姓要柳晴晚,。
柳晴晚如今性情大变,桀骜难训,若是不能在她及笄前嫁出去,她母亲留下来的那笔嫁妆,按照我朝律法和遗嘱,全数都得交还到她手中。
这笔钱他早已挪用,账目上亏空巨大,岂能轻易补上?
若是嫁出去了,所有为她置办嫁妆的花销便可大肆做账,再趁机抹平所有亏空。
“你祖母寿辰,你不顾体统,在府上大闹一场,任性离家,为父可曾重重罚你?你祖母自那日便气病了,如今缠绵病榻,大夫都说……说恐时日无多。她老人家临终前唯一的念想,就是看着你出嫁成亲,这才将你的婚事紧急提上日程!”
柳常元面色沉痛,字字句句都将“不孝”的罪名扣下。
他话音一转,竟又披上一层温情脉脉的面纱,仿佛全然是为她着想:
“再者,这婚事办得热闹些,也是为你祖母冲喜。你若还有半分孝心,此刻便该顺从她老人家心愿,而不是在此忤逆顶撞,让外人看了我柳家的笑话,坐实你这不孝女的名声!”
“绝情?”柳晴晚轻笑一声,“李公子与我何来的情分?若说绝情,也是你李家在先。拿着我母亲的嫁妆挥霍,却用这些破烂来羞辱我,如今还想强娶?”
“今日我把话放在这里,三日内,若李家不将我母亲的嫁妆原物奉还,就别怪我拿着契书去官府讨个说法了。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是你们李家的脸面重要,还是那些钱财重要。”
李玄气得浑身发抖,却无言以对。
他当然知道那些铺面和良田对李家有多重要,可若是真还了,李家就彻底完了。
“好,好得很!”他恶狠狠地瞪着柳晴晚,“你给我等着!”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慢着,”柳晴晚叫住他,“把这些破烂也带走,我这儿不是废品回收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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