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孟昭南看着眼前这颗几乎巨大红薯,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这玩意儿要是直接拿出去,别说找什么农科站的亲戚了,就是说它是太上老君炼丹炉里掉出来的,估计都有人信。
她绕着这颗巨无霸红薯走了两圈,最后还是决定先从土豆下手。
意念一动,那片疯长的土豆藤蔓下方的黑土地自动翻涌起来,一颗颗圆滚滚,大小均匀的土豆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像是地里长出了一窝又一窝的蛋。
没有耽搁,孟昭南立刻开始了她浩大的工程。
收获,分类,切割。
空间里的时间流速似乎与外界不同,但她不敢赌,只能争分夺秒。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终于处理完最后一颗土豆,她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了,手指也因为长时间握着刀而变得僵硬酸痛。
她从空间里闪身出来,回到了那个堆满杂物的小仓库。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后是两下有节奏的敲门声。
“是我。”是陆砚池的声音。
孟昭南打开门锁,一股热腾腾的饭菜香气瞬间涌了进来。
陆砚池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卧了两个荷包蛋的面条,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水。
他没问她在里面干什么,也没看仓库里的情形,只是把托盘递给她。
“先吃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孟昭南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她接过托盘,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碗热汤面下肚,整个人才像是活了过来。
“麻袋和草木灰都放在墙角了。”陆砚池指了指仓库的一角,那里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大摞崭新的麻袋,旁边还有几个装满了草木灰的大口袋。
“你……”孟昭南看着他,想说声谢谢,却又觉得这两个字太轻。
“快去吧。”陆砚池没让她说完,他接过空碗,转身带上了门,又从外面将门轻轻锁好。
他没有离开,而是搬了个小马扎,就坐在仓库门口,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
孟昭南的心里被一股暖意填满,她深吸一口气,重新进入空间。
接下来,是给土豆种块裹上草木灰。
她将草木灰分批搬进空间,在黑土地上铺开一大片,然后把切好的土豆块一块块地放进去,让切面均匀地沾上一层灰。
这个过程比切割更繁琐,也更考验耐心。草木灰的粉尘在空间里弥漫,呛得她不住地咳嗽。
做完这一切,她又把目光投向了那片疯狂蔓延的红薯藤。
她没有去动那颗最大的,而是选择了那些长势正常的。她用刀将长长的藤蔓截成一尺来长的小段,每一段都保留着三到四个茎节。
相较于处理土豆,这个活儿要轻松一些,但数量同样庞大。
当她把处理好的土豆种和红薯苗分门别类地装进麻袋,再一袋一袋地从空间里搬到仓库时,她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作“五十亩”的重量。
麻袋在小小的仓库里越堆越高,几乎要碰到房梁。
两天两夜,除了出来吃饭喝水的短暂时间,孟昭南几乎没有合眼。
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全靠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在撑着。
她必须成功,这不仅仅是为了那些军嫂,为了陈师长的信任,更是为了她自己,为了她和陆砚池在这个地方的未来。
第三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院子时,孟昭南终于把最后一袋红薯苗搬进了仓库。
她累得几乎虚脱,靠在麻袋堆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仓库的门被打开,陆砚池走了进来。
他看着堆积如山的麻袋,又看了看脸色苍白、满眼红血丝的孟昭南,什么都没说,只是走过去,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睡会儿。”他抱着她走出仓库,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孟昭南实在是太累了,头一沾到枕头,几乎是立刻就睡了过去。
……
“嘀嘀!”院子外,解放卡车嘹亮的鸣笛声,将孟昭南从沉睡中惊醒。
她猛地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
“醒了?”陆砚池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车来了。”
孟昭南喝了水,感觉恢复了些力气。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和陆砚池一起走出屋子。
院门口,那辆绿色的解放卡车旁,不仅站着司机,还围着好几个闻讯赶来的军嫂,李桂花赫然在列。
她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忐忑和期盼。
“妹子!”李桂花一看到她,就快步迎了上来,声音都有些发颤,“车来了,那……那种子……”
她不敢问得太直接,生怕得到一个失望的答案。
孟昭南冲她安抚地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到了后院的小仓库门口。
所有人的视线都跟随着她的脚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陆砚池走到她身边,递给她钥匙。
孟昭南接过钥匙,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插进锁孔,“咔哒”一声,打开了那把锈迹斑斑的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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