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寨山门前,火把烧得噼啪作响,把几十张猥琐的脸照得通红。
“独眼龙!你个狗娘养的怂逼!给老子滚出来!”
“有胆子放屁,没胆子开门是吧?”
王大牛带着百十来号黑风寨的老匪徒,正扯着嗓子骂街。
他们手里拿的家伙五花八门,有缺了口的朴刀,有生了锈的铁棍,身上穿得更是破破烂烂,一个个脸上涂着锅底灰,看着比要饭的还惨。
寨墙上,几个清风寨的喽啰探出头来,哄堂大笑。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黑风寨的饿死鬼啊!”
“怎么着,吃不上饭,想来咱们这儿讨口屎吃?”
“哈哈哈,你们大当家是不是不行了?听说他那什么狼骑,一天吃的比你们全寨一个月还多,顶不住了吧?”
王大牛闻言,非但不气,反而演得更卖力了。
他一屁股坐地上,拍着大腿干嚎起来:“哎哟喂,没法活了啊!大当家被那狐狸精迷了心窍,不管兄弟们死活啦!我们就是出来找口吃的,各位好汉行行好,给点剩饭吧!”
这番操作把墙上的匪徒们给整乐了。
“滚滚滚!想吃饭?拿你们那公主夫人来换啊!”
“就是!让你们大当家把公主洗干净了送过来,大哥我说不定赏你们几块骨头啃啃!”
污言秽语和嘲笑声在山谷里回荡,清风寨的匪徒们彻底放下了戒心,只当这是一场闹剧,一个个抱着膀子在墙头看戏,权当是下酒菜了。
没人注意到,在他们身后那片最陡峭、最不可能有人上来的后山悬崖,一道道黑色的影子正贴着岩壁,无声地向上攀爬。
张辽一马当先。
他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备,只在腰间挂着一把朴刀。
他的手指就像铁钩,每一次探出,都能稳稳扣住岩石的缝隙,整个人的动作流畅得不像是在攀爬绝壁,而是在平地行走。
他身后,五百名并州狼骑的士兵,个个如此。
他们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响动,只有手掌和靴子摩擦岩壁时,那细微的沙沙声,很快就被夜风吹散。
山顶上,两个负责守夜的哨兵正靠着一棵大树打盹。
其中一个被尿憋醒,骂骂咧咧地解开裤腰带:“妈的,大哥也真是,非让咱们守这鸟不拉屎的后山。这鬼地方,猴子都爬不上来,谁还能长翅膀飞上来不成?”
另一个迷迷糊糊地嘟囔:“别废话了,撒完赶紧回来……听说寨里今天宰了头牛,等换班了去喝两碗热汤……”
他的话没能说完。
一道黑影从他身后掠过,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里的短刀干脆利落地划过他的脖颈。
那哨兵连哼都没哼出来,身体就软了下去。
正在放水的那个,忽然觉得脖子后面一凉,刚想回头,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按住了后颈,整个人被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张辽对着身后的狼骑做了个手势。
几名骑士立刻上前,熟练地处理了尸体,拖进旁边的草丛,抹去了地上的所有痕迹。
整个过程,安静,快速,高效。
张辽提着那个被活捉的倒霉蛋,走向后山的寨门。那是一扇厚重的木门,门后有粗大的门栓。
“打开它。”张辽的命令不带任何情绪。
两名狼骑士兵上前,从背后抽出特制的工具,没有选择暴力破门,而是灵巧地探入缝隙,一番捣鼓。
“咔哒”一声轻响。
巨大的门栓被从内部挑开。
张辽一挥手,五百名狼骑士兵牵着早已被裹住蹄子的战马,鱼贯而入。
他们没有立刻冲锋,而是在寨内后方的一片空地上,迅速集结,重新上马,组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骑兵方阵。
马匹不安地打着响鼻,骑士们端坐马上,手中的长朔斜指天空,玄铁甲胄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幽暗色泽。
一股肃杀之气,开始在这片狂欢的土地上弥漫。
……
清风寨,聚义厅。
酒气、肉气、汗臭气混杂在一起,熏得人头昏脑涨。
寨主独眼龙,那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正左拥右抱,将一大块流油的烤羊腿塞进嘴里,吃得满嘴是油。
“哈哈哈哈!兄弟们,喝!给老子狠狠地喝!”
他举起一个巨大的牛角杯,对着底下上百个小头目吼道:“探子说了,黑风寨那姓杨的小瘪三快顶不住了!
他养的那一千个铁罐头就是样子货,纯属傻逼行为!现在寨子里人心惶惶,连饭都快吃不上了!明天,老子就带你们去踏平他黑风寨!”
“大哥威武!”
“踏平黑风寨!活捉杨烈!”
一个小头目满脸淫笑地凑上来:“大哥,那大月氏的公主……听说长得跟天仙画里的人儿一样,到时候能不能让兄弟们也……嘿嘿……”
“急你妈个头!”独眼龙一脚踹过去,笑骂道,“等老子玩腻了,还能少了你们的份?那小娘们,老子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这片山里真正的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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