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夫得到的情报是准确的,因为他也有朋友在枯石领域里。
此刻,他与友人并肩疾奔在一道略显平缓的山岭上,在二人周围,零零星星还分布着至少四十位犹如打了鸡血的参与者。
你也许很难想象到,在这漆黑的深夜里,有数十人在绵绵山区里不离不弃的追逐一头巨大的人型怪物。
山脉的尽头依然是山,但那山是巍巍雪山,深夜里的雪山看着灰中泛蓝,给人一种很圣洁的感觉,忍不住想要凑过去膜拜。
有一说一,在经历了十几个昼夜的奔波之后,这几十人离成功已经触手可及。
既然是巨怪,体型当然就不可能太小,在山岭上狼狈逃逸的这头怪,直立高度接近五层楼,两条腿粗壮多毛单是其脚踝的直径就得五、六个人手拉手合抱才能环住。
远远望去,这家伙脸庞方方正正,眼窝深陷,眼小而嘴阔,两条手臂长可及膝,像极了某些未开化的食人族,怎么看也是一副不擅思考的蠢样子。
像这样的巨物,三、五个人根本撼动不了它,在它的眼里,人类无异于蚂蚁般的存在。
然而,这些‘蚂蚁’已经实实在在伤到了它,并且还在持续不断的对它实施骚扰战术。
在巨怪右腿的小腿窝处,是一大坨腐烂的血肉,这处伤口依旧在遭受着人类的远程袭击,能看到有污血在汩汩外溢,致使整条小腿像是浸泡过黑红的染缸。
它的左脚掌不知踩到了什么陷阱,堪比一条船大小的脚底板上血肉模糊,每一次脚掌的落地都会染红一大片山石,那血腥臭无比。
它的后腰椎骨处有片皮肉一直在燃烧,除了飘散的青烟外,你几乎看不到那微微跳动的淡蓝色火苗,但飘荡在空气里的焦糊味却始终未曾消散。
巨怪每跑十几步,就忍不住想扭转胳膊扑灭背上的火,可手一碰触到炽热蓝焰,剧烈的灼烧感就让它忍不住嚎叫连连。
看来腰椎上的伤才是最大的麻烦。
这头巨怪已经濒临疯癫,它跑人便追,它回头想要踩死那些烦人的蚂蚁,但蚂蚁们灵活且狡诈,除了浪费本就所剩无几的精力,它一个也踩不到。
它仰天怒啸,奈何这厮生来孤独,哪怕喊破了喉咙,也召唤不来任何能够施与援手的熟识伙伴。
悲催而憋屈,巨怪心中充斥着浓浓的不甘。
“莽夫,你得出手,不然没你的份。”
说话之人是年轻人多年的好友,名为路亚,巨怪左脚上的伤就是他的杰作。
“马上……先躲过这一波冲锋。”
莽夫何尝不知狩猎巨怪的规则?
但为了安全,所有人都不敢靠的太近,如此就导致远程攻击的威力并不乐观。
唯一的机会就在巨怪杀个回马枪之后那短暂的折返跑中间。
“来了,快散开,注意……”
尾随的人群呼啦一下四散奔逃,转身回来的巨怪脚步落地时整座山都在颤抖,引起的动响不亚于山崩地裂。
重达几百吨的庞然大物啊,跑动起来太吓人,每一步的跨度都有六、七十米,而这还是它腿脚受伤的情况下。
这等震撼场面,若是给到凡人也许腿一软直接就扑倒在地,哪还生得出攻击之心?
但在场皆是手眼通天的修道之人,与死神捉迷藏乃是家常便饭,既然敢来,就没有哪个会害怕。
巨怪在山脊上气喘吁吁的跑了十几步,眼瞅着一群蚂蚁快速滑下山坡,瞬间就分散到了层层叠叠的山褶里。
该死的人类!
它不想下山,那凌乱的山褶很容易绊倒它,它担心自己一旦摔倒就再无力气站起,真那样的话也就离死不远了。
巨怪愤懑转身,继续踯躅前行,山脊一路向上,再往前几公里就到了雪山脚下,若能撑着踏上雪原,只需躺倒下来就能将背上燃烧的火焰熄灭,如此用不了多久它就能够康复如初。
“就现在!”
莽夫腿脚迅捷无比,那怪才回头他就再度翻上山脊,犹如脱缰野马般第一个冲了上去,甩手就是数十支明晃晃的尖锐冰锥。
这是他很少施展的大号冰枪,每一根的长度皆超过两米,前端似针头,末端粗细堪比锅头,裹挟着尖锐的啸声,那阵势有点唬人。
咻咻咻……
冰锥一根接着一根命中巨怪的腿窝,剧烈的疼痛让其膝盖一软,噗通一声单膝跪倒。
“成了!”
莽夫面带喜色快速撤退,他已经感应到自己与巨怪之间有了某种难以言说的牵扯,像是有根无形的线绑缚住了彼此,若线那端的羁绊消失,他将会像没了绑缚的氢气球般飞上天空。
“咦?他也来了?”
莽夫找到了好友路亚,此时他才有空扫描自己来时的方向。
他一直在关注着我,无奈我们既没交换印记,也未添加彼此的智脑号码,除非进入对方的感知范围,否则谁也别想发现谁。
“谁?”
路亚小跑了起来,不止是他,缀在巨怪后的所有人都开始提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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