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的身躯,我回到了亚洲九号。
巨轮的天台上,南美洲土着大祭司沉默不语,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船长献上的美酒。
说实话,我对酒并没什么嗜好,才浅尝了几口,修玛已经干进去半罐子。
“刀狼,谢了!”
夕阳西下,橘色光芒将天空云彩浸染成了红彤彤的火烧云,伴随着巨轮的起航,大量海鸟被惊的盘旋飞舞起来。
修玛肯定得谢我,没我的话,他或许也将成为枯树下的怨鬼。
那藤妖已经疯狂,空气里彻底没了能量,我和修玛这样的道者对它而言不啻于诱.惑力极强的超级大电池,无论如何必须留下。
“小事一桩……我还得再闭关一次,五天后如果未出关,你自去忙你的,不必等我。”
我盘算着抵达的日期,最多再有一周就能回到家乡,在此之前,一定要把我的天赋小刀驯服。
修玛没应声,自顾自低头喝着闷酒。
他有他的想法,我左右不了,况且大家只是临时结伴,彼此互不了解,连熟人都还谈不上。
我想他也许是受了打击,因为藤妖一战里他一点忙都没帮上,甚至连我如何火烧强敌都没瞧见。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他不说,我自然也懒得去问。
天完全黑下来之后,我面带苍白病容返回了舱室。
实不相瞒,咱这内心此刻确实有些发怵。
你就说这叫什么事吧,原本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却总像个逆子般无情伤害主人,反反复复,往死了折腾人的心态。
为何旁人的天赋百依百顺?
我着实是不甘心,跑进虚拟空间里查了又查,但没看到一例与我的境遇类似的记载。
嗯,也许这就叫倒霉吧。
智脑不是万能的,我郁闷的退了出来,深吸一口气,意识瞬闪进了道体。
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玩意怎么着都要整明白,搞好了它是压箱底的大杀器,搞不好没准哪天它疯起来能收割了我的小命。
“咦?它怎么一直围着我转?”
这下可把我搞懵逼了,小小刀片不是应该想方设法远离我吗?
我心有余悸,微微分出一丝意志力去触碰它,很意外,小刀并未做出过激反应。
“这尼玛是几个意思?”
我再次加大力度,试图去控制它,然而还未等我有所反应,刀片竟一个回撤向我飚来,齐刷刷的斩掉了我伸出来的半截臂膀,比那快刀切豆腐还利索。
“啊……畜生啊!”
这一下可真是痛入骨髓,我双眼金星直冒,腿一软不由自主的跪下,躺在床上的肉身哆嗦成了一团,虽未昏厥,却比死了还难受。
要知道,修行者的道体中除了纯净的能量体,还蕴含着大量本源意志,掉在地上的断臂只需拿起来接续上便能复原,但本源已伤,该有的疼痛一点儿都免不了。
这种剧痛无法简单描述,它发自灵魂,直抵内心深处,给寻常人就算打足了麻药怕是都能疼醒。
刀片没有逃逸,反而离我更近,上下翻飞翩翩起舞,像是在嘲讽不堪一击的我。
“来啊,来捅我,给你捅个痛快!”
我声嘶力竭,俩眼珠已然通红,一副不要命的疯狂劲头。
说真的,我已经受够了!
小小一枚刀片,把我心态彻底整崩,这一刻,我已经不存些许幻想。
痛楚像潮汐般缓缓退去,我侧躺在地上,浑身没了一丝力气,斜眼瞅着飞抵面前的小刀。
它如果有灵,应该能看清楚,我眼眸里已没了任何渴望与期盼,冰冷的仿佛视它如无物,妥妥的破罐子破摔。
要杀要剐随你便,总之老子是没能力抵挡。
可惜啊,它并无灵智!
小刀轻飘飘落在了我的额头侧面,就在我的眼皮子旁边,它居然开始吸收起我道体里的本源意志。
直到此时,我才猛然惊醒!
原来……
原来如此……
它不断的切割我,其实是在掠夺我的本源!
从我体内诞出的武器,本能的想得到宝贵的本源意志,但它无法张口索求,只能硬来。
它肯定是怕我的,所以抢到一些就逃走,直至我没了反抗的能力。
看着那一缕缕被吸入刀身内的本源,我唯有苦笑连连,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要怪也只能怪咱无知,这些苦注定就该吃。
刀片的抽吸绵绵不绝,神疲力乏的我实在撑不到看着它吃饱,沉重的眼皮落下,思绪停滞,渐渐陷入了沉眠……
……
昼夜更替,亚洲九号无休止的破浪而行。
终于,在9月4日,出海两月有余的巨轮安全返回天津港。
码头上人声鼎沸,上千台货车排成一字长龙,车头两侧插着‘鼎盛航运集团’的红色旗帜,它们在等待归航巨轮卸货。
这是现代天朝的顶流级物流方式,既夹杂着科技,又需要大量的人工辅助,而所谓的‘全自动装卸’,那是百八十年前的盛举。
港口办公室里,集团二公子丁义夫隔窗盯着巨轮泊稳,货仓顶盖开启,吊钩飞速下到舱底,将满载货物的大托盘拉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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