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批复的红头文件,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滴入了最后那滴水,瞬间让整个“龙焱”基地彻底“炸”开了锅!之前的猜测、起哄、心照不宣,在此刻全都化为了明晃晃、热辣辣的官方认证!
消息是第二天清晨,通过基地内部广播和公告栏正式传达的。当时正是早餐时间,食堂里人头攒动,喧嚣嘈杂。当广播里用字正腔圆、却难掩一丝微妙停顿的语调念出“经组织研究,批准秦晋川同志与姜青白同志建立恋爱关系”时,整个食堂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足足安静了三秒钟。
随即——
“轰!!!”
比庆功宴上更猛烈十倍的欢呼声、口哨声、拍桌子跺脚声猛地爆发出来!几乎要掀翻食堂的屋顶!
“批了!真批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
“阎王和白狐!官方盖章!”
“嫂子!以后得叫嫂子了!”
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兵痞,在人群里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嫂子好!”,这一下如同点燃了引信,整个食堂瞬间被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嫂子好!”淹没了!
姜青白正和灰熊他们坐在一桌吃饭,听到广播时,一口馒头噎在喉咙里,呛得满脸通红。还没等她缓过气,这排山倒海般的“嫂子好”就扑面而来,让她瞬间从脸红到了脖子根,恨不得把脸埋进面前的粥碗里。同桌的灰熊、山猫等人,先是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大笑,山猫更是笑得直捶桌子,眼泪都飙出来了。
“嫂子!听见没!大伙儿叫你呢!” 山猫一边笑一边揶揄地推了推恨不得原地消失的姜青白。
灰熊也咧着嘴,用力拍了拍姜青白的肩膀,声音洪亮:“好事!大好事!以后咱们组可有靠山了!是吧,嫂子?”
连一向沉默寡言的铁砧,都憋着笑,默默地将自己餐盘里那个最大的茶叶蛋夹到了姜青白的盘子里,动作间充满了“孝敬嫂子”的意味。
姜青白:“……”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
而这仅仅是开始。
接下来的一整天,无论姜青白走到哪里,几乎都会遭遇“围观”和“问候”。
去装备库领器材,管库的老兵看到她,不再是以前那种带着欣赏和认可的眼神,而是笑得见牙不见眼,手脚麻利地给她挑最好的装备,嘴里还念叨着:“嫂子,用这个,这个顺手!坏了没事,找我换!”
姜青白硬着头皮:“……谢谢班长。”
“哎!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
去训练场,正在进行四百米障碍的队员们看到她过来,不但不紧张,反而一个个挤眉弄眼,跑得更起劲了,仿佛要在“嫂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甚至有人在她路过时,故意扯着嗓子喊:“嫂子!给指点指点呗!”
引得周围一片哄笑。
就连去医务室复查手上的旧伤,那个一向严肃的军医大叔,都推了推眼镜,和蔼可亲地多问了几句:“小姜啊,最近睡眠怎么样?饮食还习惯吗?要注意休息,别太累着。” 那语气,活像是关心自家晚辈。
最让她招架不住的是,连大队里其他几个平时不太熟悉、甚至有些竞争关系的行动组队员,见到她都会停下脚步,立正,挺胸抬头,中气十足地吼一嗓子:“嫂子好!” 那架势,比见到秦晋川本人还恭敬几分。
姜青白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里被围观的珍稀动物,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她试图保持镇定,维持着平时清冷的样子,但那不断升温的脸颊和无处安放的眼神,彻底出卖了她内心的窘迫和……一丝丝隐秘的甜意。
而事件的另一位主角,秦晋川,自然也逃不过这场“风暴”。
他依旧是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行走坐卧依旧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但队员们看他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以前绝不敢有的、带着善意的调侃和“原来你也有今天”的了然。
他下达训练指令时,底下回应“是!”的声音,似乎都比以往更响亮、更带着点……欢快?甚至在一次战术讲解后,有老兵壮着胆子,在队伍里小声嘀咕了一句:“大队长,啥时候请吃喜糖啊?”
虽然立刻被秦晋川一个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但队伍里压抑的低笑声却此起彼伏。
秦晋川对此,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他没有制止队员们对姜青白“嫂子”的称呼,也没有对大家的起哄表现出任何恼怒。他只是依旧严格、依旧冷酷地履行着大队长的职责,但在那冷硬的外壳下,细心的人或许能发现,他紧绷的唇角线条,似乎比以往柔和了那么一丝丝,看向那个被众人起哄得满脸通红的纤细身影时,眼底深处会掠过一抹极快、却真实存在的纵容与笑意。
他甚至在某天傍晚,姜青白被一群队员围着“讨教”格斗技巧脱不开身时,“恰好”路过训练场,冷冷地丢下一句:“都很闲?看来训练量还是不够。” 瞬间清场,解了她的围。
这种无声的维护,更是让队员们心领神会,私下里议论得更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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