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努里哭哭啼啼地冲进镇长府时,镇长正在客厅里喝茶。他看着儿子手腕上的红印,又听着儿子添油加醋的哭诉(说亚欧“拿着木棍打他”“还说要拆了镇长府”),手里的茶杯“啪”地放在桌上,茶水溅了一地。
“反了!反了!”镇长气得满脸通红,肥胖的身子在椅子上晃了晃,“一个捡来的野种,也敢欺负我儿子?看来我之前太纵容他了!”
站在一旁的管家低着头,小声说:“镇长,那亚欧最近跟着霍普学武,听说进步很快,今天还躲开了少爷的木棍……”
“霍普?”镇长皱了皱眉,“那个断了胳膊的前战士?他还敢教人防身术?看来这老东西也不安分!”
镇长站起身,从墙上摘下骑士剑——那是一把初级骑士剑,剑身泛着冷光,是他去年花了五十个金币买的。他掂量了一下剑的重量,冷笑着说:“走,跟我去杂货铺!我倒要看看,那个野种和那个老东西,有多大的胆子!”
管家不敢多说,跟着镇长走出客厅。镇长的四个护卫也跟了上来,都是初级剑士,手里拿着长刀,脸上满是凶神恶煞的表情。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西头的杂货铺走去,路上的村民看见他们,都赶紧躲进家里,没人敢出来看热闹——谁都知道,镇长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恐怕要出大事。
此时的杂货铺里,亚欧正在帮爷爷整理货架。埃布尔一边擦着陶罐,一边叮嘱亚欧:“阿努里肯定会去告诉他爹,你这几天别出门,等镇长的气消了再说。”
“爷爷,我不怕他,”亚欧拿起一个铁钉,放在货架上,“他要是敢来,我就用霍普大叔教我的本事,保护你。”
“傻孩子,”埃布尔叹了口气,“镇长是初级剑士,还有四个护卫,你怎么打得过他们?咱们还是忍一忍,等过几天,我去给镇长送点钱,赔个不是,这事就算了。”
亚欧还想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他抬头一看,看见镇长带着四个护卫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骑士剑,脸上满是杀气。
“埃布尔,你给我出来!”镇长一脚踹开杂货店的门,货架上的陶罐晃了晃,掉在地上摔碎了。
埃布尔赶紧走出来,陪着笑脸说:“镇长大人,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
“好好说?”镇长冷笑一声,目光落在亚欧身上,“你养的好孙子!敢打我儿子,还敢跟我叫板?今天我不教训教训你们,你们就不知道谁是亚克小镇的天!”
说着,镇长朝着亚欧走过去,手里的骑士剑指着亚欧的胸口:“野种,给我跪下!给我儿子道歉!不然,我今天就废了你的胳膊!”
亚欧握紧拳头,往后退了一步,蓝宝石色的眼睛里满是愤怒:“我没做错,我不跪!是你儿子先打张铁匠的儿子,我只是让他道歉赔偿!”
“还敢嘴硬?”镇长的火气更大了,举起骑士剑,就要朝着亚欧的胳膊砍过去。
“不要!”埃布尔一下子扑过去,挡在亚欧身前,“镇长大人,孩子不懂事,您冲我来!不要伤害他!”
“冲你来?”镇长的剑停在半空,看着埃布尔,“好啊!你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再赔偿我一百个金币,这事就算了!不然,我不仅要废了这野种,还要把你的杂货铺拆了!”
一百个金币?埃布尔心里一沉——他这辈子都没见过一百个金币,就算把杂货铺卖了,也凑不齐这么多钱。可他看着身后的亚欧,还是咬了咬牙,膝盖慢慢往下弯。
“爷爷,不要!”亚欧一把拉住埃布尔,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不能给他下跪!他是坏人,我们为什么要给他下跪?”
埃布尔看着孙子的眼泪,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可他还是掰开亚欧的手,继续往下跪:“亚欧,听话,爷爷没事……”
就在埃布尔的膝盖快要碰到地面的时候,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突然传来:“老镇长,欺负两个孤儿寡老,算什么本事?”
镇长回头一看,看见霍普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铁锤,脸上满是冷意。卡亚尔也跟在霍普身后,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虽然害怕,却还是站得笔直。
“霍普?”镇长皱了皱眉,“我教训我的村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亚欧是我教的徒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霍普走进杂货铺,挡在埃布尔和亚欧身前,“阿努里打伤张铁匠的儿子,这事全镇的人都知道,你不教训你儿子,反而来欺负亚欧,你还有脸当镇长?”
“我当镇长,轮得到你管?”镇长气得脸色发青,“你一个断了胳膊的前战士,也敢跟我叫板?信不信我让护卫废了你!”
“你可以试试,”霍普握紧铁锤,左胳膊虽然不太灵活,却还是摆出了战斗的姿势,“我虽然断了一条胳膊,可对付你们几个初级剑士,还绰绰有余!”
镇长看着霍普坚定的眼神,心里突然有点发虚。他知道霍普的实力——当年霍普是中级战士,就算断了一条胳膊,也不是他的四个护卫能对付的。可他要是退缩了,以后在亚克小镇就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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