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陆沉的伤口覆上特制的吸附敷料,那敷料很快开始吸取渗出物,颜色微微变深。
“那…你有真正的解药吗?”林溪看着陆沉依旧苍白的脸,追问道。
安遥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了林溪一眼:“真正的解药?对抗这种层级污染的东西,代价都极其高昂。要么像守秘人一样,依靠血脉里的古老抗性硬扛,承担使用知识带来的诅咒;要么…”她指了指自己那些正在运作的仪器和瓶罐,“像这样,用更尖端的技术去分析、剥离、中和。但资源从哪来?知识从哪来?每一份‘干净’的药剂背后,可能都意味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牺牲和禁忌研究。”
她走到一个锁着的冷藏柜前,输入密码打开,里面整齐码放着几支闪烁着柔和银光的药剂。“这是我目前能制备的、副作用最小的抑制药剂,能暂时稳定他的情况,阻止污染进一步扩散。但要根除,需要找到毒素和污染的具体源头样本,或者…”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眼神里掠过一丝林溪看不懂的沉重。
林溪沉默地接过安遥递来的那支银色药剂,触手冰凉。她看着手术台上呼吸渐渐平稳的陆沉,又想起麦老板兜售药剂时贪婪的嘴脸,以及那些棚户区里眼神麻木、显然长期依赖“深海甘露”的居民。
不仅仅是超自然的恐怖,更是一场隐藏在都市阴影下的、冰冷而残酷的生意。用希望包装绝望,用治疗实施控制。而她和陆沉,正深陷其中。
安遥将一支一次性注射器塞到林溪手里,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冷淡:“给他注射,然后,带着他赶紧离开。我这儿不是慈善机构,更不想被‘深渊之眼’和‘远洋国际’同时盯上。”
她瞥了一眼林溪依旧不太灵便的左臂,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低了些:“你的共感能力,过度使用后的神经损伤,我这里暂时没办法。自己小心,下次未必这么走运。”
林溪握紧了冰冷的注射器,针尖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出一点寒芒。诊所外,旧港的暴雨依旧倾盆,仿佛要将所有的污秽与秘密都冲刷出来,却又无奈地汇入更加浑浊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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