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几人闻言,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关于西北深山之中存在更强大、更神秘势力的传言,在这些战俘中小范围地流传着,成了他们绝望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关键是武器!”泥鳅强调,“没有武器,我们就算逃出去,在林子里也活不了多久,更别说对付可能追来的炎黄战士了。我知道,训练场东侧的角落里,有一个临时堆放废旧和待修理武器、工具的棚子,守卫相对薄弱。我们逃出去后,第一目标就是那里!能抢多少是多少!”
一个一直沉默的黑石战士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疑虑:“可是……我们这么多人,行动目标太大,万一被发现……”
“所以需要计划周详!”磐石沉声道,“我们不能所有人都从同一个地方逃。泥鳅,你带一部分泽部的人,还有动作灵活的,负责先去弄开西边的栅栏。我带黑石的勇士,等你们得手后,负责冲击武器棚!其他人,看到信号,就跟着往外冲!能跑多少跑多少!制造混乱,吸引守卫的注意力!”
他环视众人,眼神如同嗜血的野兽:“记住,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要么自由,要么死!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炎黄人不会放过我们,那个‘启明王’更不会!他带来的所谓‘文明’,就是建立在我们的尸骨之上的!”
众人的眼神逐渐变得决绝和疯狂。长期的压抑和屈辱,在此刻化为了破釜沉舟的勇气。
“干了!”
“拼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
就在几人低声盟誓,细节也商讨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棚屋外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类似虫鸣的啁啾声。这是望风者发出的警示信号!
黑影们瞬间噤声,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缩回阴影深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片刻后,一阵略显沉重但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金属甲片轻微碰撞的叮当声。是巡逻的炎黄战士小队经过。火把的光芒透过木栅栏的缝隙,在棚屋内的地面上投下晃动的光影。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紧紧贴着潮湿冰冷的地面,直到那脚步声和火光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营地的另一端。
确认危险解除后,众人才缓缓松了口气,但背脊都已被冷汗浸湿。
“不能再待了,各自回去,把计划告诉绝对可靠的人!记住,后天夜里,月到中天,以三声猫头鹰叫为号,准时行动!”磐石最后叮嘱道,语气不容置疑。
黑影们无声地点头,随即如同水滴融入大海般,悄无声息地散开,回到了各自归属的、拥挤而污浊的棚屋里,将叛乱的种子,悄然播撒了下去。
……
与此同时,炎黄城中心,那间象征着智慧与起点的“贤者树屋”内,气氛却与奴隶营的阴郁紧绷截然不同。
“啊哈!舒服!”汪子贤毫无形象地摊在铺着厚厚兽皮的“王座”(其实就是他之前自己打造的、加宽加固了的木椅)上,满足地拍了拍微微鼓起的肚子。虽然当了“王”,但他这树屋里的陈设并没太大变化,只是多了些族人进献的、象征意义的装饰品,比如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色彩斑斓的不知名鸟类的羽毛,角落里摆放着一个造型古朴(在他看来有点丑)的陶罐,里面插着几根漂亮的野鸡翎毛。
他刚刚享用完一顿由新任“御厨”(其实就是部落里做饭最好吃的几位大妈组成的“王室餐饮小组”)精心准备的“王膳”——虽然食材还是那些,但烹饪手法明显更用心了,至少烤肉的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还特意配了一小碟用野果和野菜调制的、酸酸甜甜的蘸酱,算是原始版的“解腻小菜”。
“嗝儿~”一个响亮的饱嗝在树屋里回荡,汪子贤毫无自觉,反而觉得通体舒泰。
“哔哔~检测到宿主大大胃部压力升高,建议进行适量运动,以避免脂肪堆积及影响核心属性‘智力’与‘敏捷’的发挥。”胖墩趴在他专属的、铺着柔软干草的小窝里(汪子贤用藤条编的),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额头上的华为Logo闪烁着稳定的蓝光,电子音一本正经地提出“健康建议”。
“去去去,少咒我!”汪子贤翻了个白眼,顺手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一个洗干净的、红艳艳的野果啃了一口,“本王日理万机,劳心劳力,多吃点补补脑子怎么了?你没看见我今天那番‘就职演说’多费口水吗?统帅力可是实打实涨了两点!这说明什么?说明当领导,尤其是当一个有文化、有深度的领导,是极其消耗能量的!”
他一边嚼着果子,一边得意地晃着脚丫子:“再说了,胖墩,你瞅瞅我现在这身材,这肌肉线条,”他自恋地屈起手臂,试图挤出点肱二头肌,“像是会轻易长胖的人吗?这都是每天深入基层、指导生产、与民同乐……好吧,主要是被坚骨那家伙拉着打铁锻炼出来的!”
想到铁匠坚骨那副看到好铁料就双眼放光、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待在工匠坊的劲头,汪子贤就有点哭笑不得。这位工匠头子,现在对他这个“启明王”是越发恭敬,但一涉及到技术问题,那股子执拗劲儿上来,连“王命”都敢稍微“斟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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