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但炎黄山谷的中心广场,却已被无数火把和篝火映照得亮如白昼。空气中弥漫着松脂燃烧的清香、烤制祭肉的焦香,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肃穆而激昂的气息。
广场中央,用巨石垒砌的祭坛被擦拭得一尘不染。上面摆放着联盟能拿出的最珍贵祭品:硕大完整的猛兽头骨、色彩斑斓的珍稀羽毛、打磨光滑的玉石,以及堆积如山的、烤制金黄的兽肉。最引人注目的,是放置在祭坛最前方、象征着联盟武力的四件物品:岩虎那面厚重的铁质胸甲、飞羽的强弓与弩、苍痕的铁簇箭囊,以及汪子贤那柄由黑锤精心打造的精铁短刀。
全体族人,无论男女老幼,皆身着各自最好的兽皮衣物,面容庄重,静静地聚集在广场周围。没有人交谈,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幼儿偶尔的咿呀声,一种无形的力量将所有人的心紧紧联结在一起。
汪子贤站在自己的小屋前,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他身上穿着那套为他特制的铁片甲,胸甲和护臂在晨曦微光与远处火光的交织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腰间佩着短刀,背后背着装有硫磺烟球和猛火油膏的皮囊。在他身后,岩虎、飞羽、苍痕同样甲胄齐全,全副武装,如同四尊即将出征的铁血战神。
(‘胖墩,感觉怎么样?像不像电影里英雄出征前的场景?’)汪子贤在脑海里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内心的紧张。
【叮!场景渲染度:85%。背景音乐(虚拟)悲壮雄浑,群众演员情绪到位,主角团造型满分!就是……】胖墩扑扇着小肉翅,悬浮在汪子贤肩头,用它那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四周,(‘就是祭坛上那烤兽肉看起来真香啊!宿主,待会儿仪式结束,能顺一块给本宝宝当早餐不?出征壮行,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上路啊!’)
(‘……上路你个鬼!能不能说点吉利的!’)汪子贤嘴角抽搐,这吃货系统,关键时刻总掉链子。
【哎呀,口误口误!是出发!出发!】胖墩用小爪子捂住嘴,眨巴着大眼睛,(‘不过宿主,你紧张不?心跳频率比平时高了15.8%,肾上腺素开始分泌了哦!需要本宝宝给你播放一首《好运来》舒缓一下情绪吗?’)
(‘……不用了谢谢!我怕我听着《好运来》一脚踩空从祭坛上滚下去!’)
就在这一人一系统插科打诨之际,巫身着色彩繁复、缀满骨饰和羽毛的祭袍,手持顶端镶嵌着硕大水晶的骨杖,缓缓登上了祭坛。她苍老的面容在火光下显得无比肃穆,眼神深邃,仿佛能沟通天地。
“吉时已到——!”负责司仪的仓粟长老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呼喊。
刹那间,所有的嘈杂声彻底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祭坛之上。
巫举起骨杖,仰首向天,用一种古老而苍凉的语调,开始了吟唱。那歌声并非任何已知的语言,却蕴含着奇异的韵律和力量,仿佛穿越了时空,在与冥冥中的先祖之灵对话。她围绕着祭坛缓缓起舞,脚步沉重而富有节奏,骨杖上的水晶在火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芒。
族人们跟随着巫的节奏,开始低声吟诵起古老的祷词,声音由小变大,最终汇聚成一股浩荡的声浪,在山谷中回荡,震得篝火的火焰都为之摇曳。
汪子贤虽然听不懂那些祷词,但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虔诚、期盼与决绝。他感到自己体内的血液似乎也随着这古老的仪式而微微发热。
(‘胖墩,检测一下这能量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扫描中……环境能量波动显着提升,群体精神共鸣频率高度一致!未检测到超自然能量介入,但……这种纯粹的信念汇聚,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宿主,你们原始人的仪式感,有点东西啊!】胖墩的语气也少了几分玩笑,多了几分认真。
仪式进行了约莫一刻钟,巫的舞蹈越来越快,吟唱声越来越高亢,最终在她将骨杖猛地顿向地面,发出一声清脆撞击声时,达到了高潮!
“嗡——!”
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屏障被打破,一股更加凝练、更加炽热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广场。
巫转过身,面向众人,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她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汪子贤四人身上,用尽力气高呼:
“礼成——!先祖已聆听见证!天地已赐下祝福!现在,有请我们炎黄联盟的首领——汪子贤!为即将出征的勇士,为我们联盟的未来,训话!”
“吼——!”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跺脚声瞬间爆发,如同山崩海啸,所有的目光都炽热地投向了汪子贤。
汪子贤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荡,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走向祭坛。铁甲随着他的步伐发出铿锵的摩擦声,在这寂静下来的广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他登上祭坛,转身面向他的族人。下方是数百张充满期盼、信任、甚至带着一丝狂热的面孔。火光映照着他年轻却坚毅的脸庞,也映照着他身上那超越时代的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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