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为岩山部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部落入口处,气氛却不同于往日采集或巡逻前的轻松,而是弥漫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与跃跃欲试的战意。
以苍牙为首的十人狩猎小队,已然集结完毕。他们依旧是那些矫健的猎人,身上的皮甲、背后的石斧、腰间的骨刀也一如往常。但不同的是,他们每人手中,都紧握着一柄崭新的、在晨光下闪烁着冷冽寒光的——铁矛!
矛杆依旧是结实的硬木,但矛头却不再是磨制的石片或锻造的铜尖,而是经过千锤百炼、锻打成形、初步开刃的三棱铁质矛头!这些矛头形状还略显粗糙,锻打的纹理清晰可见,但其尖锐的锋芒和沉甸甸的质感,却赋予了整个长矛一种前所未有的杀气。
族人们围在四周,目光炽热地看着这些新式武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羡慕、期待、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苍牙,一定要试试那铁矛的厉害!” “听说能轻易刺穿最厚的野猪皮!” “要是真那么厉害,以后咱们就不用那么怕黑山熊了!”
汪子贤——“启明者”亲自前来送行。他走到苍牙面前,拍了拍他坚实的肩膀,目光扫过每一位狩猎队员:“记住,安全第一。此行的首要目的是检验新武器的威力,而非冒险。但若遇巨兽……便让它们,成为我岩山铁矛的第一批祭品!”
“遵命!启明者!”苍牙等人齐声低吼,用力捶胸,眼中燃烧着自信的火焰。他们轻轻摩挲着冰冷的铁矛头,感受着那份不同于石器和铜器的、令人心安的沉重与锐利,心中的底气前所未有的充足。
狩猎队出发了,他们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整个部落的心,似乎也随着他们一同进入了那片充满机遇与危险的森林。
时间在等待中缓慢流逝。部落里的工作依旧,但许多人都不时抬头望向森林的方向,心思早已飞到了狩猎队身边。
午后,太阳偏西。就在一些人开始隐隐担忧时,森林边缘终于传来了动静!
先是一阵急促而兴奋的呼哨声——那是狩猎队约定的安全返回信号。
紧接着,在部落入口望眼欲穿的人们看到了令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
苍牙和他的队员们的身影出现了,他们个个脸上洋溢着极度兴奋和自豪的笑容,汗水浸透了衣背,却丝毫掩不住那高昂的士气。而真正让所有族人目瞪口呆、继而爆发出震天欢呼的是——他们肩扛手抬的猎物!
那赫然是一头成年的、体型极其硕大的黑山熊!以及两头体型不小的野猪!
天哪!是黑山熊!那可是森林里绝对的霸主之一!皮糙肉厚,力大无穷,狂暴起来甚至能撞断大树!以往岩山部落的猎人见到它,无不退避三舍,即便设下陷阱成功猎杀,也往往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伤亡在所难免。
而今天,苍牙的小队仅仅十人,不仅全员无恙,竟然成功猎杀了一头如此巨大的黑山熊,还附带了两头猛悍的野猪!
人群如同潮水般涌了上去,将他们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
“苍牙!快说说!怎么回事?” “你们怎么做到的?没人受伤吗?” “这熊……是铁矛杀的?”
苍牙放下沉重的熊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和血渍,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他举起手中那柄染血的铁矛,矛尖依旧闪烁着慑人的寒光,大声道:“是铁矛!是启明者赐予我们的铁矛!”
他深吸一口气,在众人迫不及待的催促下,开始讲述那惊心动魄却又显得“轻松”的过程:
“……我们发现了这头大家伙的踪迹,本来按老规矩是该绕开的。但想起启明者的命令,我们就想试试!我们把它引到了一处相对开阔的地方,围住了它。”
“那熊发起狂来,真是地动山摇,跟以前一样吓人!它人立起来扑向石头(一名队员),要是以前,石头的石矛可能连它的皮都扎不深,反而会被它一巴掌拍碎!”
“但这次不一样!”苍牙的眼睛亮得惊人,“石头就站在原地,双手握紧这铁矛,对准那熊心口猛地一送!你们猜怎么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噗嗤一声!就那么一下!”苍牙用力做了一个突刺的动作,“这铁矛头,就像刺穿一层厚点的兽皮一样,直接就没进去大半截!深得吓人!”
“那熊疼得惊天动地地嚎叫,想转身跑,可内脏肯定被刺穿了!没跑几步就踉跄了!我们其他人围上去,又是几矛!根本不用像以前那样拼命找眼睛、嘴巴这些软处,就直接往它身上捅!这铁矛太锋利了,一捅一个深口子!血像泉水一样往外喷!”
他指着熊身上那几个狰狞的血洞:“看!就是这里!根本没费多大力气!它很快就倒下了!简直……简直比猎一头鹿还容易!”
人群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比猎鹿还容易?猎杀一头巨熊?这话如果不是从最优秀的猎人苍牙口中说出,绝对没人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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