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贤用石斧劈砍出原始独轮车。 当黑石轻蔑地单手推动三百斤木材时,整个部落陷入死寂。 磐石颤抖着抚摸车身:“神使...这是把大地的力气...借来了?” 深夜篝火旁,汪子贤凝视星空,忽然指向北斗星柄:“星象变了...季节在流转!” 草叶巫医捧着龟甲,刻下第一个神秘符号:“星移斗转...祖灵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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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东侧的空地上,泥土早已被反复踩踏得坚硬发亮。几个新垒砌的泥炉正贪婪地吞食着干柴,火焰舔舐着黝黑陶罐的底部,罐中翻滚的卤水蒸腾起浓烈咸腥的白气。整个工坊如同一个蒸笼,弥漫着汗水与盐卤混合的气息。
磐石扛着一大捆新砍下的粗壮树枝,脚步踉跄地走来,沉重的负担让他肩上的肌肉虬结暴起,每迈一步都在松软的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汗水小溪般从他古铜色的脊背淌下,在泥地上砸出深色的斑点。他闷哼一声,将肩上的木柴卸在炉火旁,激起一片尘土。他揉着酸痛的肩膀,抬眼望向附近堆积如山的原木,又看看那些泥炉中跳跃的火舌,脸上愁云密布。
“神使,柴…快没了。”他声音低沉,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好砍的枯树都砍光了,再要,就得往‘黑风林’那边去,路远,树也硬,都是活木,砍倒拖回来,费老劲了!”他目光转向营地边缘,那里,黑石正带着几个战士,试图将一根巨大的、足有两人合抱粗的树干抬上简易的支架。他们吼叫着,脖颈上的青筋如同扭曲的树根,双腿因巨大的力量而深深陷入泥土。那沉重的原木离地不过半尺,便剧烈地摇晃起来,眼看就要失控砸落!
“闪开!”磐石一声暴喝,箭步冲过去,用自己宽阔的肩背奋力顶住那下滑的巨木末端。沉重的压力瞬间传来,磐石咬紧牙关,双腿肌肉绷得像岩石,脚下的泥土被犁开两道深沟,才勉强稳住。黑石和其他战士也急忙重新发力,怒吼声混杂着粗重的喘息,终于将那根巨木艰难地抬上了支架。所有人都瘫坐在地,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浸透了兽皮。
汪子贤的目光扫过这片原始搬运的场景,再投向那些吞噬燃料的泥炉。低效!危险!严重束缚着部落前进的脚步!盐的获得带来了力量,但获取盐的过程本身,却成了新的枷锁。91点智力的思维瞬间高速运转,排斥着所有低效的笨拙方法,精确地锚定了问题的核心——克服重力,放大力量!
他脑海中,胖墩的数据库无声展开,无数结构图像飞速掠过:金字塔建造的斜坡、阿基米德的杠杆、原始滚木、最终,一个结构简洁、却能在复杂地形中提供惊人助力的设计骤然定格——独轮手推车!轮子!滚动摩擦远小于滑动摩擦!杠杆原理!以轮为支点,重物重心靠近支点,便能以微小之力撬动庞然大物!
“磐石!”汪子贤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别硬扛了。带上你的人,去选木头!要最直、最硬、碗口粗细的圆木,至少三根!再找最韧的藤蔓!把燧石斧和凿子磨得再锋利些!快!”
磐石一愣,抹了把脸上的汗珠,眼中满是困惑:“神使,您要…做什么?砍更粗的柱子吗?”
汪子贤没有直接回答,他弯腰捡起一根断枝,在脚下松软的泥地上,流畅地勾勒出一个前所未见的图形:一个粗犷的三角形框架,下方连接着一个浑圆的圈,框架上方延伸出两道长长的平行“手臂”。
“力气盒子?”磐石凑近,盯着地上那个简陋的符号,眉头拧成了疙瘩,“让大地…扛起重量?”他茫然地重复着汪子贤刚才的话,完全无法理解这奇怪的线条如何能与沉重无比的木头联系在一起。瘫坐在一旁、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角力的黑石也抬眼望来,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撇着,那线条在他眼中,恐怕只是神使又一次虚无缥缈的“神谕”。
草叶巫医不知何时也拄着骨杖踱了过来,浑浊的老眼凝视着泥地上的图案,枯瘦的手指悬在空中微微颤抖。他口中念念有词,试图将这与祖灵启示录中任何模糊的符号对应起来,最终只能摇头,眼中是比磐石更深的茫然:“力气…盒子?大地扛重量?这…这又是什么祖灵的神谕?老朽…老朽看不透啊。”
汪子贤不再解释,行动是最好的语言。“磨刀!”他简短下令,自己也抓起一块燧石,在一块粗糙的大石上“嚓嚓”地打磨起一把厚实的石斧。
很快,几根碗口粗、笔直坚韧的硬木被拖了过来。汪子贤选中其中一根最粗壮、木质最密实的作为“轮胚”。他用石斧在树干两端小心地砍出浅浅的定位凹槽,然后指挥两个战士用石凿和石锤,沿着凹槽方向,一点一点地垂直向下凿刻深槽。沉重的石锤敲击着石凿顶端,发出沉闷的“梆梆”声,木屑飞溅。凿刻深槽极其耗费力气,进展缓慢得令人心焦。汗水浸透了汪子贤的额发,顺着下巴滴落,手臂因持续的发力而微微颤抖。原始工具的限制在这一刻显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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