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次加点提示,一股难以言喻的、温热的暖流瞬间从心脏泵出,涌遍汪子贤的四肢百骸!这感觉并非小说里描述的洗髓伐毛、瞬间成神,更像是极度亏电的电池被注入了强劲的电流,或者一具濒临散架的机器被重新注满了润滑油并拧紧了关键的螺丝。
剧烈的疼痛并没有奇迹般消失。虎口撕裂处依旧一跳一跳地疼,提醒着伤口的存在;胸肋间的闷痛也还在,只是那种仿佛要碎裂开的尖锐感被钝化了。但那种深入骨髓的、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都在罢工的虚脱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一股新的、虽然微弱却实实在在的力量感,从身体深处涌现出来,支撑起他摇摇欲坠的骨架。原本沉重如灌铅、连动一下都费劲的四肢,似乎找回了一些知觉和力气。呼吸也不再是破风箱般的嘶鸣,虽然吸气时胸口依旧不适,但那种窒息般的憋闷感大大减轻。最明显的是精神上的疲惫感,如同蒙在眼前的厚重黑布被掀开了一角,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
“呼…”他长长地、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力量感,吐出一口浊气。19点体质!虽然离“猛男”还差十万八千里,但至少感觉从“濒死待救”提升到了“重伤可自救”的状态。他尝试着活动手指,虎口的疼痛依旧,但握紧拳头时,能感受到肌肉里传递出的、远胜之前的支撑力。他咬紧牙关,用手肘和膝盖同时发力,伴随着骨骼和肌肉的呻吟,竟然真的、慢慢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虽然双腿还有些发软,牵扯到的伤口疼得他额头冷汗直冒,但比起刚才那种彻底瘫软如泥的状态,已是天壤之别!
他低头看着自己依旧沾满血污和泥土的身体,腰间那件破草裙更加惨不忍睹,几根断裂的藤条在风中凄凉地晃荡。又看了看身旁这头巨大的战利品(或者说麻烦)。血腥味在死寂的丛林里弥漫扩散,如同一盏越来越亮的危险信号灯。
“剥皮…取肉…”汪子贤舔了舔干裂渗血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狠厉。他妈的,虎都杀了,还怕剥皮?!一件真正的、能保暖、能防护的兽皮衣服…这诱惑力太大了!胖墩奖励的“简易鞣制技术碎片”更是雪中送炭!
他拖着依旧疼痛的身体,走到剑齿虎巨大的头颅旁。消防斧的斧柄还露在外面,斧刃深深嵌在巨兽的口腔深处,粘稠温热的虎血正顺着斧柄缓缓流淌。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胃里的翻腾,双手再次握住了那冰冷、粘滑的斧柄。入手处,能清晰地感受到斧刃卡在坚硬骨骼和柔软组织之间的触感。
“嗤啦…咔嚓…”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血肉和骨骼摩擦、撕裂的恐怖声响,沉重的消防斧被他用加过点的、属于19点体质的力气,一点点从巨兽的口腔深处拔了出来!斧刃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块、破碎的粘膜组织和白色的骨渣碎屑,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浓稠的血浆。
汪子贤看着这柄染血的凶器,又看看脚下庞大的虎尸,最后抬头望了一眼被浓密树冠遮蔽的、幽暗的天空。那未知的“高维观测”如同悬顶之剑,冰冷而无情。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沾着血污和泥土、疲惫却带着一丝凶狠和掌控感的笑容,对着虚空低语,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胖墩,记录…智人汪子贤,首秀…斧劈史前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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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一头体重可能接近半吨的史前巨兽尸体,对于汪子贤这个前·办公室码农来说,其难度和血腥程度,丝毫不亚于刚才的生死搏杀。这是一场对体力、意志和胃袋的终极考验。
他没有任何工具,只有一把消防斧。没有经验,只有胖墩那冰冷刻板、如同操作手册般的文字指导,断断续续地投射在他眼前,伴随着精确到令人发指却又毫无情感波动的解说:
【解剖学引导:目标生物(剑齿虎)皮下脂肪层较薄,肌肉纤维粗壮。建议沿腹部中线偏左1.5厘米处下刀,避开主要血管丛…】 【警告:宿主切割角度偏差7度,已切入腹腔肠系膜区域。存在污染风险。】 【剥皮要点:需确保皮层与皮下结缔组织的有效分离。使用斧刃钝面进行刮离效率更高…】 【效率评估:宿主当前剥皮速度为0.03平米/分钟。预计完成全身剥皮需耗时8小时47分。建议提升力量属性或获取更高效工具。】
汪子贤浑身浴血,汗水混合着虎血,在他赤裸的皮肤上肆意流淌。他跪在湿滑冰冷的腐叶地上,双手紧握着沉重的消防斧,斧刃并非用于精细切割的工具,每一次下刀都显得笨拙而艰难。他需要小心翼翼地用斧刃尖端划开坚韧的虎皮,然后用斧背或斧柄末端去刮、去撬、去撕扯皮肉相连的筋膜。滑腻的脂肪、坚韧的筋膜、粗大的血管…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撕裂和挤压,腥臭的内脏气味和浓烈的血腥味几乎将他熏晕过去。虎口撕裂的伤口在反复用力中再次崩裂,鲜血浸湿了斧柄的防滑胶带,混合着虎血,带来一阵阵钻心的刺痛和滑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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