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笑笑摇摇头，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心里有些发慌，小声问：“你生气了？”
唐三动作一顿，抬眼看着她。那目光复杂得让肖笑笑看不懂，有疲惫，有后怕，还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沉甸甸的东西。
“下次，”他开口，声音低哑，“别再做这种傻事。”
肖笑笑怔住了，心里漫上一股委屈：“我不是傻事！那时候它要撞你，我……”
“我知道。”唐三打断她，目光落在她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上，后面的话似乎哽住了，半晌才硬邦邦地挤出一句，“……不值得。”
“值得！”肖笑笑猛地提高声音，脑袋又是一阵抽痛，眼前发黑，语气却异常执拗，“你救过我那么多次，我为什么不能救你？就算……就算再来一次，我还……”
后面的话被堵了回去。
唐三突然俯身，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撑在她枕边，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的眼神暗沉，里面翻涌着肖笑笑从未见过的激烈情绪。
“肖笑笑，”他连名带姓地叫她，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的命，不比任何人的轻。别随便为别人豁出去，尤其……是为我。”
他靠得太近，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药味和一丝清冽。肖笑笑心脏狂跳，几乎要蹦出胸腔，脸颊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连头疼都忘了。
“我……我没有随便……”她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眼神躲闪，不敢看他。
唐三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肖笑笑以为时间都停滞了。最终，他猛地直起身，转开脸，耳根处似乎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淡：“……记住我的话。休息吧。”
说完，几乎是有些仓促地转身离开了屋子，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下。
肖笑笑愣愣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抬手摸了摸仿佛还残留着他气息的脸颊，心里乱成一团麻。刚才……他是不是……差点要……
脸上烧得更厉害了，她把发烫的脸埋进带着霉味的被子里，心却像泡在温水里，又暖又涨，连精神识海的抽痛好像都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接下来几天，史莱克学院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
唐三的手臂骨裂需要休养，肖笑笑的精神力反噬更需静心恢复，两人暂时都停止了高强度训练。弗兰德难得发了善心，没再折腾他们，转而开始疯狂操练戴沐白五人，美其名曰“补上进度”，操练得奥斯卡天天鬼哭狼嚎。
唐三变得有些奇怪。他依旧话少，但总会“顺手”把奥斯卡做好的营养餐端给肖笑笑，会默默把她门口漏风最厉害的破洞补好，晚上守夜时，也会不动声色地坐在离她窗户最近的位置。
肖笑笑想跟他说话，他却总是避开她的目光，要么就是一本正经地督促她修炼精神力恢复法门，像个最严苛的老师。
小舞偷偷蹭到肖笑笑床边，挤眉弄眼：“哎，笑笑，小三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昨天居然问我女孩子喝什么对身体好？吓死我了！”
宁荣荣在一旁掩嘴笑：“我看他是开窍了。”
肖笑笑脸红，心里却甜丝丝的，修炼起来更加拼命。她知道唐三欣赏努力变强的人。
又过了七八天，在奥斯卡的香肠和唐三不知从哪弄来的温养药材的双重作用下，肖笑笑的精神力恢复了大半，甚至因祸得福，变得比以前更加凝练敏锐。唐三的手臂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这天傍晚，大师把两人叫到操场。
“你们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大师看着他们，“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精英大赛预选赛三个月后开始。你们缺的课，该补上了。”
唐三眼神一凝：“老师请吩咐。”
大师点头：“唐三，你的蓝银草武魂发展方向已经明确，控制、毒、坚韧。接下来你要做的，是极致。将控制做到瞬息无误，将毒性与魂技完美融合，将蓝银草的坚韧提升到极致，甚至能短暂抗衡强攻系武魂。”
“是。”
大师又看向肖笑笑：“你的幻月狐武魂，精神干扰与幻境是优势，但自保能力太差。从明天起，你跟着我修炼。我要教你如何将精神力附于攻击之上，如何用最少的魂力制造最大的混乱，以及……如何用幻境保护自己。”
肖笑笑激动得眼睛发亮：“是！大师！”
“至于你们的第三魂技，”大师顿了顿，“需要一场实战来磨合。明天，你们的对手，是我和弗兰德。”
肖笑笑倒吸一口凉气。对战魂圣级别的院长和大师？
唐三眼中却燃起战意：“好。”
第二天，操场上。弗兰德推着眼镜，笑得像只老狐狸：“两个小怪物，准备好了吗？别说我们欺负伤员啊。”
大师则面无表情地释放出了罗三炮。
压力如山般袭来。
唐三和肖笑笑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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