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史莱克学院已是深夜。七个人都挂了彩,尤其是唐三肩头的伤,皮肉外翻着还渗着暗红血珠,在月光下看着格外骇人。肖笑笑翻出贴身带的伤药——那是她特意托人从索托城老字号药铺买的金疮药,据说止血生肌最是管用——走到唐三面前,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我来吧,大师说过,伤口得仔细清理,不然容易留疤。”
唐三抬眼看她,黑眸在夜色里辨不清情绪,只沉默地点点头,在屋中央的木凳上坐下,抬手褪去半边玄色外衫,露出精壮的上身。月光从破窗棂漏进来,在他肩头的旧疤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新添的伤口就在锁骨下方,狰狞地张着,看得肖笑笑鼻子一酸,赶紧别开眼,指尖却不自觉地放轻了力道。
她蹲下身,先拿干净的棉布蘸了温水,一点点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污,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唐三的肌肉偶尔会绷紧一下,却始终没吭一声,只是目光落在窗外的老槐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疼吗?”肖笑笑小声问,手里的棉布刚碰到伤口边缘,就见他肩头颤了颤,她赶紧缩回手,“我再轻点……”
“无妨。”唐三的声音很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比这深的伤都受过。”他顿了顿,补充道,“你手法很稳,比奥斯卡那小子强多了,上次他给我包扎,差点把我胳膊缠成粽子。”
肖笑笑“噗嗤”笑出声,鼻尖的酸意散了些,手上动作也自然了些。她撒上药粉,看着白色的药粉落在渗血的伤口上,泛起细小的泡沫,才取过干净的布条,一圈圈仔细缠绕。“上次你救我的时候,胳膊也受伤了,我还没好好谢你。”她一边绕着布条,一边小声说,“这次又……”
“队友之间,说这些做什么。”唐三打断她,视线落在她低垂的发顶,女孩的发丝被夜风吹得动了动,露出光洁的额头,“下次遇敌,记得用你的精神力先探路,别总往前冲。”
肖笑笑缠布条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他,眼睛在月光下亮闪闪的:“我不想总被你保护,我也想帮你。”
唐三没说话,只是看着她,黑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像湖面投下的石子,泛起细小的涟漪。这时屋外传来奥斯卡的吆喝声:“笑笑,荣荣烧好热水了,等会儿过来洗漱啊!”肖笑笑应了一声,赶紧加快手上的动作,把最后一圈布条系成个整齐的结,“好了,你别总动这边胳膊,明天我再给你换一次药。”
唐三点点头,抬手想把外衫穿上,肖笑笑却先一步伸手,帮他把衣衫拉上肩头,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锁骨,两人都顿了一下,肖笑笑赶紧收回手,脸颊有些发烫,转身就往门外走:“我去看看荣荣的水烧好了没!”
看着她几乎是逃着出去的背影,唐三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伸手按了按肩头的伤口,药粉的清凉混着一丝淡淡的药香,竟比往日的伤药多了些暖意。
屋外,小舞正缠着奥斯卡问东问西,“你说那些人到底是谁啊?下手那么狠,要不是三哥反应快,笑笑姐肯定要受伤!”奥斯卡一边往灶房跑,一边回头喊:“我哪知道啊!不过看他们的魂技路数,不像是普通盗匪,倒像是专门训练过的杀手!”戴沐白靠在院门口的老槐树上,手里把玩着一根树枝,邪眸里满是凝重:“不管是谁,敢动史莱克的人,下次再让我碰到,定要他们好看!”朱竹清站在他身边,没说话,只是握着短刃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宁荣荣在灶房里往大铁锅里添柴,见肖笑笑进来,笑着招手:“快来,水刚烧开,我给你留了个木盆,你先洗。”肖笑笑走过去,帮她添了把柴,看着跳跃的火苗,心里还想着刚才给唐三包扎的样子——他背上那道长长的旧疤,像是被什么利器划开的,得有多疼啊。“荣荣,你说唐三以前,是不是受过很多苦?”她小声问。
宁荣荣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谁知道呢,三哥从来不说自己的事。不过你看他练暗器的样子,还有他那手紫极魔瞳,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她往锅里加了把艾草,“不过现在有我们呢,以后我们一起变强,就没人能欺负我们,也没人能让三哥再受那么多苦了。”
肖笑笑点点头,心里那股想变强的念头更甚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肖笑笑就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了。她揉着眼睛推开门,就见唐三正在院中央练暗器,手里的柳叶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精准地钉在老槐树上的靶心——那靶心是用几根树枝捆成的,上面已经密密麻麻插了不少暗器。
“早啊。”肖笑笑走过去,看着他手里的暗器,“你这么早就开始练了?”
唐三回头看她,额角沁着薄汗,脸上带着刚练完功的红晕:“习惯了,早上空气好,适合练紫极魔瞳和暗器。”他指了指旁边的石桌,“我给你留了两个馒头,是奥斯卡昨晚蒸的,还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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