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跟你一起!”流云不等她说完,立刻打断,尽管声音虚弱,眼神却无比坚定,“来都来了,这时候退缩,我流云还算个锤子的山越汉子!”
墨羽也重重点头:“青霖卫的任务尚未完成,归星台的秘密更关乎重大。谢姑娘,我们既已同行至此,岂有半途而废之理?伤势无碍,尚可一战。”
谢灼华看着两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一路险死还生,这份信任与扶持,弥足珍贵。
“好。”她不再多言,“那我们抓紧时间,一边前行,一边寻找淬炼所需之物和传送阵线索。流云,你尽量保存体力,跟紧我。墨羽,注意警戒两侧和后方。”
三人整顿片刻,服下丹药略作调息,便沿着“启明”星钥指引的方向,朝着灰白骨岩通道深处进发。
通道蜿蜒曲折,时宽时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碎裂的骨岩和深不见底的缝隙,缝隙中不时涌出带着刺骨寒意的灰白色雾气,散发出腐朽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的星辰寂灭威压,随着深入而不断增强,如同无形的枷锁,拖慢着三人的脚步,侵蚀着他们的护体力量。
谢灼华将“薪火”之力外放,形成一层薄薄的淡金色光晕笼罩三人,勉强抵御着威压和负面情绪的侵袭。但维持光晕对她消耗不小,尤其是在这法则扭曲的环境中。
沿途,他们看到了更多星骸沉积的诡异景象。巨大的、如同某种巨兽肋骨的弧形骨岩横亘在通道中;散落在地的、闪烁着暗淡金属光泽的奇异碎片,依稀能辨出是某种法器或建筑的残骸;甚至在一些较为开阔的“岩厅”中,发现了规模更大的、疑似某种古老祭祀或封印阵法的残迹,阵纹早已模糊破损,却仍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残余波动。
偶尔,也能在骨岩的缝隙或孔洞中,发现一些散发着暗红、幽蓝或惨白光芒的结晶体——那便是“星煞凝晶”,星辰死亡后煞气与残存星辉凝结的产物,蕴含着极致的冰冷、毁灭与混乱法则碎片,是淬炼“地序之火”的关键材料之一。
谢灼华小心翼翼地以“薪火”之力包裹手掌,尝试采集。这些“星煞凝晶”极不稳定,稍有不慎便会引爆其中蕴含的狂暴能量。她按照“启明”星钥信息中的方法,以特定的频率和手法,将“薪火”探入晶体内部,如同庖丁解牛般,剥离其表层的危险煞气,取出相对稳定的核心部分。
这个过程异常艰难且危险。每一次采集,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星煞凝晶”便会剧烈反噬,释放出足以冻伤神魂、侵蚀肉身的恐怖煞气。谢灼华全神贯注,额头见汗,才勉强采集到七八颗米粒大小、颜色各异的晶核。而更玄妙的“墟变之痕”,则如同有生命的、不断变幻的法则丝线,更难捕捉,她尝试数次,才勉强用“薪火”困住一缕极其微弱的、扭曲变幻的紫黑色痕迹,小心地封入一块特制的玉盒中。
“这些鬼东西……看着就邪门。”流云看着谢灼华手中那几颗散发着不祥光芒的晶核,心有余悸。
“星骸之地,本就是星辰的坟场,充满死亡与毁灭的法则残留。”墨羽解释道,“谢姑娘要以此淬炼星火,可谓行险至极。但若能成功,其星源必将坚韧无比,足以抵御世间绝大多数邪祟与法则侵蚀。”
谢灼华收起晶核与“墟变之痕”,深吸一口气,压下采集时消耗的心神与力量。“走吧,继续前进。传送阵应该不远了。”
又前行了约半个时辰,通道前方豁然开朗。
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如同被掏空的山腹般的圆形空间。空间底部,依旧是灰白的骨岩地面,但中央区域,却有一片相对平整、直径约十丈的圆形平台。平台地面并非骨岩,而是一种暗银色的金属,表面刻满了极其复杂、精密、且保存相对完好的古老阵法纹路!纹路以平台中心为原点,向外辐射出九道主脉,每道主脉又分出无数细小的枝杈,彼此连接勾连,构成一幅玄奥莫测的星图阵势。
而在平台边缘,九个方位上,各矗立着一根高约丈许、通体晶莹剔透、内部仿佛封存着流动星云的玉柱。此刻,这些玉柱黯淡无光,沉寂无声。
“传送阵!”墨羽低呼,眼中露出希望之色,“看这阵纹样式与规模,很可能是上古归星台用于穿梭星殒之地不同区域、甚至连接‘星核源点’的核心传送阵之一!”
谢灼华心中也是一喜。“启明”星钥的共鸣在此地达到了最强,直指平台中心。她快步上前,仔细检视阵纹。阵纹虽然古老,却依稀可辨,与“启明”星钥信息中描述的某种“九曜星枢挪移阵”有七八分相似。但想要启动它,显然需要特定的“钥匙”或能量源,以及……正确的激活法诀。
她将“启明”与“次席”星钥取出。两把钥匙一接近平台中心阵眼位置,便自动悬浮而起,散发出柔和的银光与晨曦金光,与地面的阵纹产生共鸣。阵纹的某些线条随之微微亮起,但光芒极其微弱,且仅限于中心小片区域,根本无法驱动整个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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