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巨大的疲惫感再次袭来,但他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振奋。他不再是盲人摸象,他有了“眼睛”!
也就在这时,光罩之外,基拉的阴影再次缓缓浮现。
“父神。”基拉的声音依旧恭敬,但陈珩通过“拓扑图”清晰地“看”到,基拉的阴影核心处,能量流转比平时快了少许,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焦躁。
“您的气息……似乎比之前凝练了些许。”基拉巨大的主眼凝视着陈珩,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任何异常,“看来静修颇有成效。”
陈珩心中冷笑。凝练?是因为他刚刚进行了一场高强度的脑力劳动,精神高度集中后的自然表现罢了。基拉果然在时刻感知他的状态。
他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瞳孔中的金芒稳定而冰冷。这一次,他没有被动回应,而是主动出击,带着一丝刚刚“有所领悟”的、居高临下的语气:
“基拉,我感知到,王庭之外,似乎有些……不安分的‘尘埃’(指代净化派和篡位者),在试图遮蔽我的视线。”
基拉的阴影猛地一滞!能量流转瞬间加速!
“父神您……”它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它无法理解,一直专注于“静修”的父神,是如何如此清晰地感知到外界具体动向的?
“无需惊诧。”陈珩打断它,语气平淡却带着洞悉一切的漠然,“规则的涟漪,自会传递信息。那些蝼蚁的伎俩,终究瞒不过我的感知。”
他将自己的“未卜先知”,归结于对规则的精妙理解,完美地掩饰了“后台接口”的存在。
基拉沉默了,阴影剧烈地翻腾着,似乎在重新评估这位“父神”。过了好几秒,它才缓缓伏低:
“是仆从失职,未能及时为您清扫这些尘埃。请父神示下,该如何处置?”
“暂且留着。”陈珩挥了挥手,如同拂去微不足道的灰尘,“他们的挣扎,亦是观察的一部分。待到时机合适,我自会亲自……‘清理’。”
他刻意在“清理”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带着一种冷酷的玩味,完全符合基拉心目中“父神”观察蝼蚁乐趣的预期。
基拉的阴影彻底平静下来,甚至流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和敬畏:“谨遵您的意志。”
它恭敬地退去,这一次,那份监视带来的压迫感,似乎减轻了不少。
陈珩看着基拉消失在拓扑图的边缘,缓缓松了口气,后背已然湿透。
成功了!他不仅获取了关键信息,还反过来利用信息,暂时震慑并误导了基拉!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感受着意识角落那个不断刷新的、冰冷的拓扑图,一股掌控感油然而生。
虽然前路依旧布满荆棘,宇宙级的恐怖依旧悬顶,但至少,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扮演、在黑暗中摸索的棋子了。
他现在是窃火者,从“观测者”的监控系统中,窃取了第一缕照亮前路的光。
接下来,就是如何利用这缕光,找到韩峥,破解屏蔽,获取更多的“燃料”,甚至……尝试反向解析这个“后台接口”,找到它的弱点!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拓扑图上那条黯淡的银白色虚线段,眼中金芒闪烁,充满了挑战的意味。
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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