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守棚的士兵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声音粗哑。
“李凡。”
“喏,你的。” 士兵扔过来一套皮甲和一把长刀,还有一个布包,“布包里是三天的干粮,都是麦饼,别弄丢了。穿上甲,跟着伍长走,别瞎跑,铁壁城不比别的地方,乱逛容易挨揍。”
李一凡接住装备,掂量了掂量 —— 皮甲大概有三十斤重,长刀也有十来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快速穿上皮甲,皮甲有点大,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他找了根布条在腰上缠了两圈,勉强合身。长刀他别在腰上,摸了摸背后的噬魂枪,确认还在,才跟着一个举着 “新兵伍” 牌子的伍长走去。
伍长是个矮胖的汉子,脸上带着一道刀疤,从额头划到下巴,看起来很凶。他手里拿着一根鞭子,身后跟着十几个和李一凡一样的新兵,一个个都穿着松垮的皮甲,手里攥着长刀,脸上要么是紧张,要么是兴奋。
“都给我走快点!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子!” 伍长时不时甩一下鞭子,抽在地上发出 “啪” 的声响,“进了新兵营,每天寅时起床训练,午时吃饭,下午继续训练,酉时点名,谁敢迟到,老子抽死他!”
李一凡跟在队伍最后面,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 —— 铁壁城果然是边关,城墙上到处都是箭孔和刀痕,偶尔能看到巡逻的士兵,一个个面无表情,手里的兵器都透着寒光。街道上的人不多,大多是穿着军装的士兵,还有些做买卖的小贩,吆喝声也比天澜城低沉,透着股紧张的气氛。
走了大概两刻钟,他们来到了城南的新兵营。营地里搭着一排排简陋的帐篷,帐篷外的空地上插着不少木桩,有些新兵正在木桩前练刀,“喝哈” 的喊叫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汗臭味和血腥味,还有点麦饼的馊味,和李家祠堂的清雅完全不同,透着一股真实的、残酷的烟火气。
“都给我站好!” 伍长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扫过十几个新兵,“你们现在都是黑风军的新兵,从今天起,忘了你们以前是谁,记住你们是兵!兵就是要打仗,要杀人,要不怕死!想活着,想升官,就得比别人能打,比别人能拼!”
他顿了顿,指了指旁边的一排帐篷:“那是你们的帐篷,十个人一间,自己找地方。半个时辰后,到前面的空地上集合,开始训练!谁敢迟到,别怪老子不客气!”
新兵们赶紧散了,一个个拎着自己的装备,慌慌张张地找帐篷。李一凡跟着人流走进一间帐篷,帐篷里已经有了七个人,都在忙着铺自己的草席。他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放下装备,坐在草席上,长长松了口气。
终于暂时安全了。
他靠在帐篷壁上,摸了摸怀里的寒玉苔 —— 只剩下一点残渣了,寒气也淡了不少,丹田的煞气还算安分,没有异动。他又摸了摸腰上的制式长刀,刀身冰凉,却没有噬魂枪的熟悉感,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帐篷里的新兵们在小声聊天,有人在说自己以前是农家汉子,因为家乡闹灾才来当兵;有人说自己是小家族的子弟,想在军中混个前程;还有人吹嘘自己以前多能打,惹得其他人一阵哄笑。
李一凡没参与,只是靠在角落,闭着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李家灭门的画面 —— 族长自爆的金光,大长老倒下的身影,王伯和小虎的尸体…… 一股冰冷的恨意从心底冒出来,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赶紧握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疼痛让他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要做的,是隐藏身份,好好训练,尽快变强。黑风军是他暂时的庇护所,也是他变强的跳板,只有在这里站稳脚跟,才能有机会回天澜城,为族人报仇。
“半个时辰到了!都给我出来集合!” 伍长的吼声从帐篷外传来。
李一凡睁开眼,眼神里的恨意已经被他深深埋了下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坚定。他站起身,跟着其他新兵走出帐篷,站到空地上,和其他人一样,挺直了腰板。
夕阳的余晖洒在军营里,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李一凡看着远处铁壁城的城墙,又想起了天澜城的方向,在心里默念:“杨宏、杨坤、李默…… 你们等着。天澜城,我李一凡迟早会回去的!到时候,我会用你们的血,来祭我李家的亡魂!”
他的拳头握得更紧了,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流出血来,滴在粗糙的皮甲上,很快就被风吹干,不留一点痕迹。就像他现在的隐忍,像他藏在淬体五层表象下的淬体八层实力,像他埋在心底的滔天仇恨,暂时无人知晓,却在默默积蓄着力量,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天。
新兵营的训练开始了,伍长的鞭子甩得 “啪啪” 响,新兵们的喊叫声、兵器碰撞声在营地里回荡。李一凡混在人群中,跟着其他人一起练刀、扎马步,刻意隐藏着自己的实力,像一颗被泥土掩盖的种子,在等待着破土而出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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