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些平日里最是文静羞涩的女弟子,此刻也激动得涨红了脸蛋,跟着人群放声高呼。
整个后山仿佛都在这股沸腾的热浪与狂喜中震颤,林木簌簌作响,山泉为之和鸣。
然而,就在这片几乎要冲破天际的欢腾之中,异变陡生!
前方战场方向,猛地传来一声暴喝,其声如万钧雷霆滚过厚重云层,带着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压,瞬间将所有的欢呼都压了下去!
“吴天——小辈!给老夫住手!”
所有人悚然一惊,循着那声音来源望去。
只见百丈之外的天际,一道漆黑如墨的身影,裹挟着冲天而起的浓烈煞气与杀意,如同撕裂长空的陨星,又如离弦之箭,以骇人的速度朝着战场核心激射而来!
来人正是血盟此次征伐的统帅,使者——田野!
他衣袍在高速飞掠中猎猎鼓荡,合体境五重的恐怖威压毫无保留地铺展开来,如同无形的巨大磨盘,碾压过整片天空。
空气仿佛瞬间变得粘稠、凝固,令人呼吸滞涩。
下方地面,大片大片的野草以他为中心,肉眼可见地迅速枯萎蔫软下去,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机!
“小畜生!你若敢伤他们三人分毫,老夫发誓,必灭你满门!诛你九族!让你这赤霄宗,还有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屁天道盟,永远、彻底地从这世间消失殆尽!”
田野的声音冰寒刺骨,蕴含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与杀意,眼神睥睨,带着修炼三百年、历经无数厮杀磨砺出的绝对自负。
在他眼中,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年,即便侥幸赢了三个合体境初期,也不过是倚仗秘法或运气的蝼蚁,在真正的合体境中期强者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这充满威胁与力量的怒吼,如同强心剂般注入了濒临崩溃的血盟大军。
“是使者大人!使者大人亲自降临了!我们有救了!”
“使者大人乃是合体境的大能!神通无边!吴天那小子就算有三头六臂,难道还敢与使者大人抗衡不成?”
“三位先锋将军有救了!这煞星绝不敢再动手了!”
原本士气低迷、军心涣散的血盟士兵们,仿佛瞬间找到了主心骨,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发出劫后余生般的狂热欢呼。
方才的恐惧与退缩一扫而空,腰杆重新挺直,脸上再次浮现出狰狞与希望交织的神色,仿佛田野的出现,便是他们坚不可摧的“免死金牌”与胜利宣言。
而赤霄宗后山,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如同被无形寒冰冻住,戛然而止。
王昭君脸上灿烂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与愤懑,她紧紧攥着拳头,愤愤不平地跺着脚:
“哼!无耻老贼!仗着自己多活了几百年,修为高深,就来欺负师尊年轻!算什么英雄好汉!”
杨丽莎也紧紧皱起了秀眉,清澈的眼眸中满是不甘与忧虑,语气急促:“就是!有本事等天哥也修炼到三百年,不,哪怕只给天哥三十年时间,看天哥不把他打得跪地求饶!”
唐会长脸上那欣慰激动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与惊惧。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额头,指缝间竟已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完了,这下麻烦了!这田野老怪……他的威势,比传闻中还要强横数分!合体境五重……这、这可不是靠着勇气就能弥补的差距啊!”
杨宗主同样收敛了所有笑容,脸色铁青,咬牙低吼道:“恬不知耻!一个活了三百多年的老怪物,如此不顾身份,欺压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后辈,算什么狗屁前辈高人!简直是我修真界之耻!”
“有本事让盟主再修炼十年!不,五年!到时候定能打得这老匹夫满地找牙,跪地喊爷爷!”
“以大欺小,不要脸皮!血盟尽是这等货色吗?”
弟子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激怒,纷纷出声喝骂,但声音里却不可避免地少了几分刚才的底气,多了几分惶然与惊惧。
不少人紧握着剑鞘或法器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合体境的强者,对他们这些大多还在筑基、金丹期挣扎的弟子而言,简直是如同煌煌天威般不可企及、无法抗衡的存在!
然而,战场中心,所有人的担忧、喝骂、期待或是恐惧,都在吴天接下来的动作中,戛然而止,化为一片死寂的骇然!
面对田野那足以令山河变色的威胁与急速逼近的恐怖威压,吴天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他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手中那柄看似锈迹斑斑、古朴无华的天剑,没有丝毫的凝滞与犹豫。
他只是微微抬眸,冰冷如万载玄冰的目光扫过飞掠而来的田野,唇齿轻启,吐出一个清晰而决绝的字,如同死神宣判:
“死!”
话音甫落,那柄“废铁”般的天剑骤然爆发出难以逼视的璀璨金光!
那光芒并非刺眼夺目,反而如同流淌的液态暖阳,温润而浩大,但其内蕴藏的,却是斩断因果、破灭万法的极致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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