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排的壮汉手里的长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连退三步，脚下一软，差点摔倒：“黑煞将军……死了？连黑煞将军都不是对手……我们完了！彻底完了！”
旁边的瘦脸汉子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嘴里反复念叨着：“完了……彻底完了……这吴天根本不是人……是怪物……我们快跑吧！”
议论声瞬间变成了慌乱的喊叫，有人开始拼命往后挤，甚至踩着同伴的脚逃跑，被踩的人发出痛苦的哀嚎，却没人理会。
还有人扔掉手中的兵器，转身就跑，连头都不敢回——他们知道，连黑白双煞都败了，自己这点修为，在吴天面前不过是蝼蚁，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逃跑是唯一的选择。
而赤霄宗的后山，早已沸腾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杨丽莎猛地从地上跳起来，眼眶里还带着未干的泪光，却笑得无比灿烂，脸上的酒窝都露了出来。
她激动地抓住王昭君的手，指甲都掐进了王昭君的肉里，王昭君却丝毫不在意。
杨丽莎的声音都在发颤，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天哥赢了！他真的赢了！黑煞死了！我们安全了！”
王昭君比她更激动，双手拢在嘴边，朝着战场的方向大喊：“天哥好样的！把黑煞老狗斩了！让他们再嚣张！以后看谁还敢欺负我们赤霄宗！”
她喊完，又拉着杨丽莎蹦蹦跳跳，裙摆上的金线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金色的弧线，满脸都是得意与骄傲，连头发都因激动而微微散乱，却显得格外鲜活。
“盟主神威！”
“盟主无敌！”
“盟主千秋万代！”
赤霄宗的弟子们举起手中的兵器，齐声高呼，声音震得后山的树叶簌簌落下，连远处的山峰都传来淡淡的回声。
有人把帽子扔上天，帽子在空中打着旋儿，又落回别人手里；还有人互相拥抱，甚至激动得哭了起来。
他们之前虽有王昭君打气，却也暗自捏着一把汗，毕竟黑白双煞的威名太过响亮。
此刻见黑煞被斩，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喜悦像潮水般淹没了所有人，连空气都变得甜丝丝的。
人群中的杨宗主，原本还捂着胸口咳嗽，脸色苍白如纸，此刻却猛地直起了腰，连嘴角的血迹都忘了擦。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的疼痛仿佛都减轻了不少。
他望着战场的方向，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浑浊的眼睛里竟泛起了泪光。
声音虽有些沙哑，却充满了力量，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咳……咳……吴天！好！好啊！老夫果然没看错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边的弟子——弟子们都在欢呼，脸上满是崇拜；又看向杨丽莎，杨丽莎正望着战场，眼神里满是爱慕与骄傲。
杨宗主的语气无比郑重，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信任：“老夫没看错人！你值得老夫把赤霄宗托付给你，也值得把女儿托付给你！以后，我们赤霄宗，就靠你了！”
杨丽莎听到“把女儿托付给你”，脸颊瞬间红透，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泛着红。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砰砰”的声音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手心的玉佩差点掉在地上，她赶紧攥紧，玉佩边缘的缺口硌得手心生疼，却浑然不觉。
她偷偷看了一眼远处的吴天——吴天立在战场上，阳光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仿佛连风都在为他驻足，格外耀眼。
杨丽莎的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双手不自觉地绞起了衣角，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王昭君见状，故意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挤了挤眼睛，压低声音调侃：“哟，丽莎姐，这下可是名正言顺啦！以后就是吴夫人啦！”
杨丽莎羞得低下了头，却轻轻掐了王昭君胳膊一下，小声反驳：“你别胡说！”两人相视一笑，笑着闹在一起，喜悦的氛围在她们之间蔓延。
战场上，吴天收起天剑，目光落在仍在瑟瑟发抖的白煞身上。
白煞感受到那道冰冷的目光，像是被死神盯上了一般，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牙齿打颤的声音“咯咯”作响。
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碎石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有丝毫抱怨。
他对着吴天连连磕头，额头撞在碎石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很快就渗出血来，血渍在碎石上画出一道道扭曲的痕迹。
他的声音里满是卑微的乞求，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吴天大人！饶命！求您饶我一命！我愿意归顺您！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您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您让我杀谁，我就杀谁！求您别杀我！”
他磕得越来越快，额头的血越流越多，染红了面前的碎石，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连脊梁骨都彻底弯了下去，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吴天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脚尖轻轻碾过地面的碎石，发出细微的“咯吱”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像是在敲打着白煞的神经。
他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话音落下，战场上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和白煞粗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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