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他的眼神根本不敢看十三长老,飘忽不定地往远处瞟——左边三十丈外有片密林,林子里有他早就看好的逃生密道,昨天特意在那里留了标记;
又偷偷瞄了眼战场边缘的血盟弟子,指望有人能站出来替他挡一下,可那些弟子要么低着头不敢看,要么盯着吴天,根本没人管他。
他的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储物袋,指尖颤抖着碰到那枚冰凉的血遁符。
那是他花了半年积蓄买的保命符,只要捏碎,就能瞬间遁出十里,刚才一直没敢用,就是怕被十三长老发现,可现在,他心里只剩一个念头:等会儿不管谁赢,先溜再说,这鬼地方多待一刻都要没命!
“废物!贪生怕死的孬种!”十三长老气得额角青筋暴起,那青筋不是普通的凸起,是像活过来的蚯蚓,在皮肤下疯狂蠕动,甚至能清晰看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涌的痕迹,血管鼓得像要炸开,皮肤表面都被撑得发亮。
他骂声未落,掌心突然泛起浓郁的血光——那血光红得发黑,不是真元该有的亮色,倒像凝固的血块在燃烧,透着诡异的邪性。
全身的真元像决堤的洪水,顺着经脉疯狂涌向双手,经脉被撑得鼓胀起来,在皮肤下凸起,像一条条扭曲的黑蛇,甚至能听到经脉里传来细微的“嗡嗡”声,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他的皮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纹路,不是普通的符文,是血盟秘术特有的咒印,像一张狰狞的网裹住他的手臂,每一道纹路都在发光,映得他的手像染了血的鬼爪。
十三长老心里比谁都清楚,今天要是放跑吴天,血盟谋划了十年的计划就全完了——吴天的成长速度太快,再给他半年,别说他和十八长老,就算是血盟的盟主亲来,都未必能拿下。
他猛地抽出背后的幽冥骨剑,剑刚出鞘,就响起无数冤魂凄厉的哀嚎。
那声音不是从剑里传出来的,是直接钻进人的神魂里,尖细、绝望。
像有无数人在耳边哭喊,有的是孩童的哭声,有的是老人的咒骂,还有的是修士临死前的惨叫,听得人头皮发麻、神魂发颤。
几个修为较低的观战者当场就抱头蹲在地上,脸色惨白,嘴角渗出鲜血,显然是被这啸声震伤了内腑。
剑身上雕刻的骷髅纹路瞬间亮起幽绿的光芒,不是柔和的绿光,是那种能映得人脸色发绿的冷光,像极了乱葬岗里的鬼火。
黑色的怨念雾气从剑身上冒出来,不是轻飘飘的烟,是像活物般顺着十三长老的指尖钻进剑身,像一条条细小的毒蛇在剑身上游走缠绕,每缠一圈,剑身上的煞气就重一分。
剑刃上的寒光带着浓郁的腐臭气息,不是金属的冷冽,是像烂肉混合着骸骨的腥气。
所过之处,连脚下的青草都瞬间枯萎发黑,不是慢慢变黄,是直接被煞气吸干了生机,化作飞灰。
连泥土都变成了死灰色,用脚尖一碰,就碎成了粉末,仿佛这片土地的生机都被这把剑吞光了。
“幽冥裂魂斩!”
十三长老一声暴喝,声音里带着秘术催动的癫狂,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发抖。
天地间的血气仿佛被无形的磁石吸引,疯狂朝着他的方向汇聚。
不是零星的血气,是方圆百丈内所有的血渍、血雾,甚至是修士伤口里刚渗出的鲜血,都化作红色的丝线,朝着他的剑尖涌去。
这些血气在空中旋转,渐渐凝成一道十丈高的暗红色龙卷风。
风柱粗得能裹住三棵参天大树,风眼里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面孔在嘶吼。
有的是老人皱巴巴的脸,有的是孩童稚嫩的脸,还有的是修士带着惊恐的脸,每一张脸都扭曲变形,透着极致的痛苦,仿佛被永远困在风柱里,不得解脱。
风眼之中,无数咒怨之魂从幽冥骨剑中钻出来,不是虚影,是能看清细节的实体——有的缺了半个脑袋,脑浆混着鲜血往下滴落,落在风柱上瞬间被绞成血雾;
有的断了胳膊腿,只剩半截身子在空中飘荡,残肢上还挂着碎肉和破烂的衣料,随着风柱旋转;
还有的浑身燃着幽蓝色的鬼火,皮肤烧得焦黑溃烂,露出里面森白的骨头,火舌舔过骨头,发出“滋滋”的声响,连空气都被烧得发烫。
每一个魂灵都发出刺破耳膜的尖啸,那声音尖锐得像钢针,直接扎进人的神魂里,离得近的修士耳朵里流出鲜血,连鼓膜都被震破了。
不过瞬息之间,这些魂灵就拧成一条五丈长的血煞恶龙——龙鳞是凝固的血痂,粗糙得硌手,每一片鳞片上都印着一张痛苦的人脸,人脸还在微微蠕动,像是在哭喊;
龙角是漆黑的骨刺,顶端还挂着暗红色的碎肉,散发着浓郁的腐臭,离得十丈都能闻到;
眼眶里跳动着幽绿的鬼火,不是稳定的火焰,是忽明忽暗的光点,散发出蚀骨的寒意,连靠近的空气都仿佛要结冰,落在地上的血珠都瞬间冻成了血渣。
最骇人的是它那张血盆大口,里面不是牙齿,是无数细小的魂灵凝成的尖刺。
每一根尖刺上都沾着血沫,喷吐着黑红色的煞气,煞气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深坑,连岩石都被融成了黑泥。
更让人作呕的是,它呼出的气息里满是腐肉的腥臭,还带着一丝神魂被撕裂的腥甜,几个观战的修士当场就弯下腰干呕,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恶龙刚凝成,就甩动着布满血痂的巨尾,朝着吴天的方向扑去,尾尖扫过地面,直接将坚硬的岩石砸成了粉末,留下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煞气顺着沟壑蔓延,连野草都瞬间化作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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