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啊——!”
凄厉的呼救声撕裂长空,如同濒死的鹤唳直冲九霄,连天际的流云都为之一滞。
这绝望的呐喊在山谷间往复回荡,惊起林中栖息的寒鸦,扑棱棱地四散飞逃,仿佛连西沉的残阳都为之黯然,将最后一丝余晖染上了血色。
声音中透着的无助与绝望,让闻者无不心碎,如同针扎。
“这些根本不是人!”
一个约莫二八年华的少女瘫软在地,纤纤玉指颤抖地指向那些步步紧逼、面容扭曲的血衣人,嗓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带着尖锐的破音:“他们是饮血的恶魔!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亲眼看见…看见他们咬断了两位师姐的脖颈,吸干了她们的鲜血!”
她的话语中带着崩溃的哭腔,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污纵横流淌,显然神智已在崩溃的边缘。
烟雨楼资历最深的李师姐,强撑着半截染血的断剑,踉跄着站起身。
她斑白的发丝在腥臭的山风中凌乱飞舞,原本整洁的道袍已是褴褛不堪,遍布刀剑划痕与焦黑的印记。
她环视着满地同门熟悉却又冰冷的尸首,泪水混着嘴角不断溢出的血水,从她饱经风霜、此刻却布满悲怆的脸颊滑落,滴在脚下被鲜血浸透的泥土里。
“我烟雨楼…自清微祖师开宗立派,在修仙界屹立三百余载,历经三代宗主呕心沥血、苦心经营…门规森严,与世无争,难道…难道今日真要宗毁人亡,道统断绝于此吗?”
她的声音嘶哑如破锣,却字字泣血,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残存的力气,承载着宗门覆灭的巨大悲痛与不甘。
十个浑身浴血、几乎成了血人的女弟子,背靠背勉强围成一圈,手中残破的断剑、弯折的玉笛不住颤抖。
她们素白洁净的道袍早已被自己和敌人的鲜血浸透成狰狞的暗红色,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遍体鳞伤的轮廓。
每一道伤口都深可见骨,剧烈的疼痛与灵力的过度透支,让她们连站立都显得摇摇欲坠。
最年幼的小师妹,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突然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猛地呕出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污血:“师姐…我、我好累…好冷…让我…让我就这样躺下吧…别再挣扎了…”
她涣散的眼神如同风中即将熄灭的残烛,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释然与放弃。
“哈哈哈!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一个满脸交错着蜈蚣般刀疤的血衣大汉狞笑着。
他手中沉重的九环大刀猛地一挥,刀身上九个硕大的铜环相互猛烈碰撞,发出“哐啷哐啷”摄人心魄的铿锵巨响。
“早让你们乖乖投降,交出宗门宝库和功法,偏要负隅顽抗,自寻死路!”他狰狞的笑容在血色夕阳下显得格外可怖,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
另一个瞎了一只眼、用黑眼罩遮住的独眼汉子,故意伸出猩红的舌头,慢条斯理地舔舐着刀刃上尚未干涸的温热血迹,淫邪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在女弟子们虽染血污却依旧玲珑有致的身躯上来回扫视,发出令人作呕的咂嘴声。
“啧啧,别怕嘛,小美人儿们,哥哥们最懂得怜香惜玉了!只要你们乖乖听话,说不定还能留你们一条活路,带回去好好‘伺候’!”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赤裸裸的恶意与令人不寒而栗的暗示。
“叫啊!怎么不叫了?刚才不是叫得挺欢吗?”一个身形瘦高如竹竿的血衣人,用染血的刀尖轻佻地挑起地上不知哪位女弟子的一截断指,放在眼前肆意把玩,口中发出癫狂的怪笑。
“你们越叫,越害怕,哥哥们才越尽兴!哈哈哈!”他的笑声尖锐刺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更添几分阴森鬼气。
“现在,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最后一个满脸横肉、膘肥体壮的大汉得意洋洋地吼道。
双手叉腰,目光如同审视猎物的毒蛇般,残忍地扫视着这群待宰羔羊般的女子,似乎在尽情享受着她们脸上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无边的绝望,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满足与快意。
这群伤痕累累的女子,闻言怒视着这些如同从血池中爬出的恶魔,她们原本绝望的眼眸中,此刻燃烧起熊熊的愤怒和刻骨的仇恨,那目光锋利如刀,仿佛要将这些恶魔生吞活剥,啖肉饮血。
“你们!这些该千刀万剐的畜牲!”一名伤势稍轻的女弟子怒不可遏地嘶声骂道。
她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嘶哑不堪,握着断剑的手因用力过度而骨节发白,微微颤抖。
“好累…师姐…我…我真的撑不住了,我想躺下了…”另一名女弟子的身体如同风中残柳,摇摇欲坠。
她的眼神已经彻底失去了光彩,一片死灰,仿佛生命的火焰即将彻底熄灭,连维持站立都显得无比艰难,全靠一股不甘的意志在强撑。
原本就已经精疲力竭、油尽灯枯的十个女弟子,在这连番的精神摧残与死亡压迫下,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最后一丝反抗的力气与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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