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凌云坪,瞬间陷入了一片极致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仿佛连风都停止了流动,时间在此刻凝固,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震撼攫住了每个人的心脏。
过了足足好几息,才有人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咽了一口唾沫,那干涩的“咕噜”声,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也终于打破了这令人心脏停跳的沉默:
“嘶——这……这就败了?” 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两位长老……联手之下,竟然……败得也太快了吧!简直毫无还手之力!如同土鸡瓦狗!” 语气中充满了幻灭感。
“奇怪,他们两个刚刚施展的那是什么武技?阴森诡异,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绝非我赤霄宗正统传承!难道是宗门秘藏的、不为人知的独特秘籍?” 疑惑开始滋生。
“我看那招式凶狠毒辣,煞气冲天,分明不似我正道武学路数!那血气中的怨念与死意……倒像是……典籍中记载的魔道手段!” 质疑的声音开始出现,带着惊惧。
“呵呵,武技本就是杀人技,何必分什么正邪?能赢就是好功夫!成王败寇而已!” 有人嗤之以鼻,但声音略显底气不足。
“话虽如此……可这等功法,也太过有伤天和,修炼此法,恐怕自身也要付出极大代价吧……” 忧虑更深。
“吴天……他也太猛了吧!一对二,竟然是碾压!赢得如此干净利落,他到底什么修为?!那锈剑……莫非是什么神物自晦?” 焦点回到了吴天身上,充满了敬畏与好奇。
“完了!我的灵石啊!我押了三长老赢!全副身家啊!竟然是吴天赢了!” 赌徒的哀嚎响起,带着哭腔。
“我去!这两个老家伙,平日里在宗内倚老卖老,作威作福,没想到竟是如此不中看也不中用!银样镴枪头!” 幸灾乐祸者不乏其人。
“哎……赔大了,我也输了……早知道就该押吴天,看他那气定神闲的样子……” 懊悔不已。
各种惊叹、懊悔、质疑、恐惧、幸灾乐祸的议论声,如同积蓄已久的潮水般再次涌起,低低地、却又无比清晰地席卷了整个广场的每一个角落。
有人为吴天那深不可测的实力感到无比震撼,有人为自己的巨额损失痛心疾首捶胸顿足,更有人对那两位长老施展的诡异“血煞”功法,投去了混合着怀疑、探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目光。
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嘈杂。
而此时,高台之上,一直端坐的杨宗主,脸上的震惊之色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化不开的凝重与深深的疑虑,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虚空,死死盯着远处倒地不起、气息奄奄如同死狗的三长老和五长老,宽大袖袍中的手掌微微握紧,骨节有些发白,显示出内心的极不平静。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喃喃自语:
“血煞咒……血煞斩……我们赤霄宗传承千年,行事光明正大,功法中正平和,什么时候有过这等诡异邪门、煞气盈天的功法?藏经阁内,上至镇宗绝学,下至外门基础,绝无此等记载!”
“这两个老家伙,背地里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等骇人邪术?需要付出何等代价?后山禁地边缘,那些陆续发现的、精血尽失化作干尸的弟子和牲畜……莫非……”
一个令人不寒而栗、足以引发宗门地震的可怕猜想,逐渐在他心中清晰、放大起来,让他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他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台下,那个依旧持着锈剑、神色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两只烦人苍蝇、对周遭议论充耳不闻的年轻人——吴天,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有对宗门出现如此天才、轻松挫败强敌的欣慰,有对其真正实力和那神秘锈剑来历的审视。
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对即将到来的、因这两式邪功而可能引出的狂风暴雨的深沉担忧。
今日这场看似简单的继任典礼,恐怕远非一场简单的权力交接,而是暴风雨来临前,最汹涌、最危险的暗潮。
而这暗潮之下,究竟隐藏着多少足以颠覆整个赤霄宗的秘密、阴谋与杀机?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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