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什么神兵利器啊,简直就是邪恶至极、饮血噬魂的凶器!”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混乱的战场,声音的主人是一名满脸风霜的中年汉子。
他此刻脸上血色尽褪,苍白得像一张被揉皱的纸,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他伸出的手指剧烈颤抖,指向空中一道正划出妖异血弧的飞剑。
那剑身嗡鸣,发出的不再是清越剑吟,而是一种仿佛来自九幽地狱、饱含饥渴与怨毒的嘶鸣。
就在刚才,他亲眼目睹这道血光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藤,缠绕上他一位老友的脖颈。
瞬息之间,那位筑基期的同伴甚至连惨叫都未能完全发出,一身精血便被抽吸殆尽,化作一具枯槁干尸,直挺挺地倒下,那空洞的眼窝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极致惊恐。
这景象如同最冰冷的毒刺,狠狠扎入他的脑海,让他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崩溃的边缘的绝望。
他话音未落,旁边一个穿着青色道袍、原本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修士便接上了话茬。
此人此刻哪还有半分从容,身体筛糠般抖动着,上下牙床磕碰,发出“咯咯”的声响。
“不…不错!”他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古籍有载,灵器有灵,护主诛邪!可这些宝剑……它们的灵性肯定早已被彻底抹去、污染了!”
“如今驱使它们的,绝非剑灵,而是不知从何而来的邪魔意识!不然,怎会如此凶残暴戾,竟似有自主意识般,专挑生灵气血最盛之处下手,这分明是在追魂索命,以血养剑啊!”
“魔刀!这是真正的魔刀现世啊!我们完了!”又一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惊叫。
他刚刚险之又险地避过一道贴面而过的血刃,但那剑锋带起的阴风仍刮得他脸颊生疼,仿佛被厉鬼的指甲划过。
他眼睁睁看着另一侧,一把赤红色的短剑如同钻洞的血色毒蛇,悄无声息地钻入一名壮硕体修的胸膛。
那体修怒吼着试图用肌肉夹住剑身,但毫无作用。
他一身澎湃的血气如同决堤江河,肉眼可见地被那魔剑吞噬,壮硕的身躯在众人眼前急速萎缩、干瘪。
最后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噗通”倒地,扬起一小片尘埃。
这恐怖的一幕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空气中,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几乎凝成了实质,混合着绝望、恐惧以及某种邪异能量散发出的甜腻腐臭,形成一种足以让心智不坚者发疯的诡异氛围。
地面早已被鲜血浸染得泥泞不堪,断肢残骸随处可见,恍如人间炼狱。
面对这远超理解、诡异莫名的恐怖攻击,残存的众人虽已肝胆俱裂,灵魂都在颤栗,但求生本能被激发到了极致。
一时间,场中光芒乱闪,灵力波动混乱不堪。
“金光罩!起!”
“玄龟盾,护我周身!”
有人仓促间祭出各式护身法宝,玲珑小塔、青铜古镜、五行旗幡等物光华流转,勉力结成或厚实或虚幻的光盾,将自己或身边之人护住。
光盾在血剑的冲击下剧烈摇晃,涟漪阵阵,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另有擅长身法者,将速度提升到极限,身形如鬼魅般在有限的空间内闪转腾挪,留下道道残影。
他们不敢硬接,只能依靠精妙的步法险险避开那一道道夺命血光,每一次躲避都惊险万分,与死亡擦肩而过。
更有一些性情悍勇或被逼到绝境的修士,双目赤红,发出野兽般的怒吼,挥动手中赖以成名的兵刃,刀罡、剑芒、拳风、掌影……
各式压箱底的绝学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硬撼那如潮水般涌来的致命血光。
“铛!”“轰!”“嗤啦——!”
金铁交鸣的刺耳巨响、灵力对撞的爆裂轰鸣、利刃撕裂肉体的闷响、以及临死前那短暂而凄厉的惨嚎声……
种种声音交织混杂,谱写成一首残酷而绝望的地狱协奏曲,在这片被血色笼罩的空间内反复回荡,冲击着每一个幸存者紧绷欲断的神经。
“大家千万小心,聚在一起,切勿分散!”
吴天心急如焚的呼喊穿透混乱的战场。他眼神锐利如鹰,迅速判断出局势的危急。
“天剑来!”
下一刻,他意念沉入丹田,沟通那神秘的擎天界。
只见他掌心空间一阵微不可察的扭曲,一柄长剑悄然浮现,被他紧紧握住。
此剑造型古朴,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剑身之上覆盖着一层斑驳的暗红色锈迹,仿佛刚从某个废弃多年的古墓中掘出,毫不起眼,与周围光华闪耀的灵器相比,简直如同废铁。
一旁的赵无极正巧瞥见,嘴角立刻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弧度,心中嗤笑:“天剑?听起来唬人,原来就藏着这么个破烂玩意儿?这等场合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真是不知所谓!”
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狂喜的念头在他脑中翻腾:“哈哈,真是天赐良机!合该我赵无极在此扬名立万,让所有瞧不起我的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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