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山洞内,残余的暧昧气息与冰冷的空气交织,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跳跃的火光将两人对峙的身影投在嶙峋的石壁上,扭曲、拉长,一如他们此刻复杂难明的心绪。
面对柳井月那饱含屈辱、愤怒乃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冀的指责,吴天心中轻叹,面上却不得不维持着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连连摆手,这个动作并非推诿,更像是一种无力的切割,试图划清那模糊不清的界限。
他的声音在山洞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斟酌着出口,诚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负责?柳圣女此言差矣,着实是误会深种。方才情势危急,毒入心脉,吴某救人心切,不得已而行之。然,我所用之法,乃是以银针封穴,锁住药性蔓延,再辅以自身微薄真元,引导逼毒,循经络而出。”
“其间虽有不可避免的肢体接触,却始终恪守医者本分与君子礼数,心神守一,未曾逾越最后雷池半步。所谓肌肤之亲,实为疗毒驱厄之必需,如同医者诊治,需望闻问切。既未发生世俗所论之实质,这沉甸甸的负责二字,请恕吴某……实难从命。”
说罢,他刻意避开柳井月那灼人的目光,微微侧首,深吸了一口洞中那带着苔藓和尘土气息的微凉空气。
胸腔内翻涌的气血与脑海中不受控制闪过的、那如玉肌肤与曼妙曲线的惊鸿一瞥,被他以强大的意志力强行镇压下去。
当他再次转回视线时,眼底已恢复了一贯的深邃与清明,如同古井寒潭,波澜不惊。
唯有他自己知道,在欲望如滔天巨浪即将吞噬理智堤岸的千钧一发之际,是《十阳吞天噬地诀》这门霸道而神秘的功法所带来的、远超常人的精神韧性与意志力,起到了定海神针般的作用。
在那意乱情迷的瞬间,功法本能般地在经脉中急速运转,并非为了增幅力量,而是为了束缚心猿,锁住意马。
他那即便已然破碎、却依旧残留着功法根基的丹田深处,仿佛化作了一个无形的、贪婪的旋涡,产生出一股奇异的吸力。
这股吸力,不仅如同长鲸吸水般,将弥漫在狭窄山洞空气中、那无色无味却催人情动的“欲火香”药力尽数吞噬、拉扯入体。
更在其独特的运转路线下,被迅速炼化,还原为一丝丝精纯却带着些许燥意的元气,散入四肢百骸。
更为玄妙的是,就连柳井月体内经络、血液中残留的顽固毒素,也被这股同源的力量隐隐牵引。
如同受到了至高无上的召唤,化作缕缕粉红色的雾气,从其毛孔中丝丝渗出,继而百川归海般被吸摄而出,彻底清除。
整个过程看似复杂,实则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迅捷、有效,且最大限度地避免了二次伤害。
也正因如此,在确保了对方性命无虞、药性根除之后,即便面对眼前这衣衫凌乱、罗裳半解,玉体横陈、媚态入骨,足以让任何正常男子血脉贲张的绝色佳人,吴天心中那根名为“原则”的弦始终紧绷。
出于对自身道德的坚守,以及对眼前这位身份尊贵、却境遇尴尬的圣女最基本的尊重,他硬生生遏制住了所有本能与冲动。
没有顺势而为,做出任何更进一步的、可能玷污彼此清誉的逾越之举。
“吴天!你……你当真要如此绝情,这般……这般对待于我?”柳井月闻言,如遭雷击,娇躯剧颤。
她怒目圆睁,一双原本妩媚动人的美眸此刻瞪得极大,其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更深处却藏着一种被彻底轻视、践踏的屈辱与难以置信。
俏脸因极度的羞愤和激动,涨得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喊道,声音尖锐而颤抖,在山洞的四壁间碰撞、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凄楚与不甘。
然而,这火山喷发般的激烈情绪,仅仅持续了数息。
她终究是见过风浪、历经磨砺的大宗门圣女,心性之坚韧远超寻常女子。
只见她高耸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如同风箱般鼓动。
随即,她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行将那几乎要破体而出、摧毁理智的怒火与铺天盖地的委屈,狠狠地压回了心底深处。
贝齿死死咬住饱满的下唇,力道之大,甚至在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齿痕。
一丝腥甜的铁锈味在口中蔓延开来,这细微的痛楚,才让她那翻江倒海般的心绪稍稍平复,找回了一丝冷静。
她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带着一种刻意压抑后的、异样的平静。
甚至,她的嘴角还极其艰难地、牵扯出一丝看似体贴、理解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苍白而脆弱,底下掩盖的,是难以言说的涩意、自嘲以及一丝不为人知的痛楚:
“吴天,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高气傲,非常人可比。如今丹田……粉碎,修为难复,这对你的打击,定然是毁灭性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你不愿欠下人情,尤其是……欠我柳井月的人情,是么?你怕因此与我牵扯不清,怕背负上莫名的负担,对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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