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玄矶上人猛地一拍身旁由千年玄铁木打造的扶手,那足以硬抗法宝轰击的扶手连一声哀鸣都未能发出,瞬间化为齑粉,簌簌落下。
“杜长老死了?魂灯熄灭?你告诉我是死在一个乳臭未干、名不见经传的黄口小儿手里?!”
下方,一名侥幸从吴天手下逃得性命、衣衫略显狼狈的蓝衣青年男子浑身一颤,如同被雷霆击中,“噗通”一声跪伏在地,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和深入骨髓的惊惧:
“回……回禀大长老!千真万确!弟子万万不敢虚言!那、那吴天实乃煞星转世,凶残无比!我等十余名金丹弟子结阵与他血战数百回合,手段尽出,却被他……被他如同砍瓜切菜般连斩十人!”
“杜长老眼见不妙,亲自出手,与那恶贼又激斗了数百回合,剑罡纵横,已然将其重创,吐血不止!眼看就要将其拿下,谁知……谁知那厮卑鄙无耻到了极点,竟佯装力竭,在最后关头突施诡异暗算,杜长老一心除恶,一时不察,才……才不幸惨遭毒手啊!”
他将战斗过程描绘得极其惨烈悲壮,极力强调己方的奋勇与吴天的“狡猾”,并将吴天的最终胜利完全归咎于“偷袭”和“诡计”,刻意淡化、甚至扭曲了吴天所展现出的真实实力与那悍不畏死的战斗风格。
玄矶上人眉头紧锁,如山峦叠起的皱纹间蕴含着即将爆发的风暴,他目光如刀,刮过跪地的蓝衣青年:“照此说来,那吴天的真实实力,其实应略逊于杜长老,全凭诡计才侥幸取胜?”
“正是如此!大长老明鉴!”
蓝衣青年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磕头附和,他眼珠飞快转动,又壮着胆子进言道:
“大长老,那吴天奸猾似鬼,心狠手辣,毫无修士风骨。他既会用一次偷袭,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此獠不除,必成我云霄宗心腹大患!为防万一,确保万无一失,是否……恳请一位元婴境中期的师叔祖亲自出手?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接将其碾碎,形神俱灭,方能永绝后患,彰显我云霄宗威严啊!”
“荒谬!”
玄矶上人厉声呵斥,声如洪钟,震得殿瓦嗡嗡作响,“区区一个籍籍无名、靠偷袭取胜的小卒,也配让我宗元婴中期长老亲自出手?尔等是觉得我云霄宗的长老都很清闲,还是认为我宗门元婴高手已然多到可以随意挥霍了?!如此小题大做,传扬出去,我云霄宗颜面何存!”
众人见大长老动真怒,煞气弥漫,顿时噤若寒蝉,垂首不语,再无人敢提请元婴中期长老之事。
经过一番带着压抑怒火的商议,最终定下人选。由元婴境二重巅峰的田长老带队前往。
这位田长老在宗内以防御和力量着称,将玄阶上品炼体术《铁布衫》修炼至大成境界数十年,肉身强横无比,寻常元婴初期的攻击难伤其分毫,力量更是开山裂石,在同阶中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由他出面,对付一个“真实实力不及杜长老”、“依靠偷袭”才勉强获胜的吴天,在殿内绝大多数人看来,已是杀鸡用牛刀,十拿九稳。
田长老领命,他身材不高,却异常敦实,面容古板,眼神开合间精光四射。
他点齐二十名金丹境中后期的高手,一行人煞气冲天,化作一道道颜色各异的遁光流光,如同离弦之箭,直奔凤凰城方向而去。
他们的目的明确至极——找到吴天,将其及其所有可能存在的关联者,以最酷烈的手段,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除,用鲜血来洗刷云霄宗所受的“耻辱”!
与此同时,凤凰城依旧是一片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
吴天收敛了自身大部分气息,混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朝着城中心那栋最为宏伟、悬挂着“五星丹药商会”鎏金匾额的建筑漫步走去。
阳光洒在青石街道上,暖洋洋的,小贩的吆喝声、修士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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