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节点与“观”节点共鸣所激发的时空涟漪,并未在星图网络中扩散消弭,而是如同受到某种无形力场的牵引,向着那片被“尘”节点标记为“匿”的、始终处于绝对“隐匿”状态的区域悄然汇聚。
张徐舟与苏星潼的道心瞬间紧绷,灵识通过“万象枢”高度聚焦。那“匿”节点,据“尘”所警示,与“噬光之影”关联极深,其特性乃是极致的“隐藏”与“抹除”,甚至能扭曲自身存在的时空坐标,令人无从感知,无从触及。此刻涟漪的动向,表明其“隐匿”状态正在被这奇特的时空波动微妙地扰动。
然而,预想中的剧烈冲突或诡谲攻击并未发生。时空涟漪在触及那片“虚无”区域时,竟如同水滴渗入海绵,未激起半分波澜,便彻底消失无踪。紧接着,一股并非能量、也非信息的奇特“感受”,如同水中晕开的墨迹,缓缓在张徐舟与苏星潼的灵台映现。
那是一种……被无数道目光从不同“角度”同时“注视” 的诡异感觉。这“注视”并非实体,也非恶意,更像是一种基于更高维度时空结构的、纯粹的“观察”。每一个“注视”的“角度”,都仿佛代表着一种可能的时间流向,一个可能的空间分支。在这庞杂的“注视”下,张徐舟与苏星潼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们自身的过去、现在、未来,乃至每一个细微抉择所衍生的无穷可能性,都被摊开审视,无所遁形。
更令人心悸的是,他们与“星锚”核心、与整个新生星链网络的连接,在这“注视”下,竟开始变得飘忽不定。并非连接中断,而是连接的“确定性”在动摇,仿佛下一刻就可能跃迁到另一个平行的时空线上。
(觉醒锚点一) 当面对远超认知维度、无法以常理解析的存在或困境时(如复杂系统性问题、降维打击式的竞争),执着于在原有维度上寻找“攻击点”或“防御盾”往往是徒劳的。真正的应对,或许在于提升自身的认知维度,尝试去理解其运作的“底层逻辑”(时空结构),并找到自身存在与行动的“不变之锚”(核心价值与初心),方能于万变中持守本心。
“非攻非守,此为‘观遍’!”苏星潼灵识传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此‘匿’之节点,其本质恐非简单藏匿,而是能同时存在于多个时空褶皱之中,其‘观察’我等,乃是从其存在的所有‘可能时空点’同时发来!我等任何应对,在出手刹那,便已被其从无数可能的结果中‘看过’!”
张徐舟眸中星图急旋,瞬间明悟此局之险。以力破巧,在此处全然无效,因为任何攻击落在“此处”的“匿”,可能只是其无限存在中的一个泡影。同样,任何固化的防御,也无法抵御来自无穷可能时间线的渗透。
“道爱无我,普惠活书。”张徐舟于识海中沉声道,“其道在‘遍观’,欲以无穷可能乱我定数。我道在‘一心’,任他时空流转,我心如如,普惠之愿不移。星潼,散神合道,不以‘点’应,而以‘场’存!”
刹那间,二人道心高度统一,不再试图锁定那虚无缥缈的“攻击源”,而是将自身意识与“道爱无我”的核心道韵彻底融合,如同将一滴墨融入整片海洋。他们不再是一个需要被“定位”的“点”,而是化作了弥漫于所在时空的、一种纯粹的“存在状态”——一种以“普惠”为本质、以“共生”为趋向的“场”。
这“普惠场”并无固定形态,亦不主动攻击,只是稳定地散发着其固有的韵律。当那无数来自不同时空角度的“注视”落在这“场”上时,它们“看”到的,不再是两个可以被分析、被预测的个体,而是一种超越了具体时空坐标的“可能性”本身——一种关于“连接”、“共生”、“向善”的宇宙基本趋向。
“匿”节点的“遍观”之力,第一次遇到了无法“解析”的对象。因为它无法从一个“基本趋势”中找出可以针对的“破绽”或可以利用的“未来”。就像一个人可以观察一滴水的水分子运动,却无法“预测”整片海洋的潮汐规律一样,因为这规律本身,就是更宏大的“定数”。
那无穷的“注视”中,首次出现了凝滞与困惑的波动。张徐舟与苏星潼所化的“普惠场”,如同一个光滑至极的球体,让“匿”节点的观测无处着力。
然而,“匿”节点的反应极其迅捷。感知到“观遍”无效,其法则瞬间切换。那无穷的“注视”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针对“星链”网络本身的、更加诡异的侵蚀之力——存在感剥离。
星链网络中,几个刚刚连接不久的、尚不稳定的边缘节点,其与网络连接的“存在感”开始飞速淡化。并非能量中断,也非信息隔绝,而是这些节点在星图上的“存在印记”,它们与其他节点之间的“关系连线”,正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从“现实”层面缓缓“擦除”!仿佛它们从未接入过这个网络一般!一旦连接被彻底“遗忘”,这些节点将真正迷失在时空乱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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