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七成的官员,都站出来反对。
这其中,有真心为国考虑的忠臣,有桓齮在军中的老部下和门生故旧,更有一些心怀叵测,试图借此挑战嬴政权威的吕不韦旧党余孽。
他们以为,法不责众。他们以为,这位年轻的君王,在如此巨大的反对声浪面前,终究会妥协。
嬴政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慷慨陈词的脸庞,将他们的神情、派系、以及背后所代表的利益,都看得一清二楚。
若是放在以前,面对如此阵仗,他或许真的会犹豫,会思考是否操之过急。
但现在,他的心中,只有老师江昆那云淡风轻的话语。
“一把刀,最有价值的死法,不是被折断,而是在斩杀了最后一个敌人后,光荣地……崩裂在战场上。”
这些愚蠢的臣子,他们看到的,是“术”的层面,是兵力、战术、胜负。
而老师让他看到的,是“道”的层面,是人心、是棋局、是整个天下的走向。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缓缓站起身,一股无形的威压,自他身上弥漫开来,瞬间压下了殿内所有的嘈杂。
“说完了吗?”
嬴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位与往日判若两人的君王。
“寡人知道,你们中,有人是忠心为国,有人是念及旧情,也有人……是想看看,寡人这个位子,坐得还稳不稳。”
他一字一句,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但你们都错了。”
嬴政走下王阶,一步步来到殿中,目光直视着王翦和冯去疾。
“此战,桓齮必须去。此战,也必须由桓齮去!”
“为何?”王翦皱眉,沉声问道。
“因为,这是寡人,对他最后的‘仁慈’!”
嬴政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帝王的冷酷与威严。
“桓齮灭郑,虽是奉先王之命,但其纵兵劫掠,致使郑国宗室血脉断绝,此乃不义!”
“他功高震主,在军中自成派系,隐有尾大不掉之势,此乃不忠!”
“如今,寡人之师,神眷之主,虬龙君的身边人,向寡人讨要一个公道。寡人若不给,便是对神明不敬!”
他猛地一甩王袖,声震四壁。
“如此不忠、不义、不敬之将,寡人没有将他满门抄斩,已是看在他往日功勋的份上!现在,寡人给他一个机会,一个为大秦流尽最后一滴血,战死沙场,保全家族荣耀的机会!”
“你们,谁敢阻拦寡人,施予他这份‘仁慈’?”
话音落下,整个麒麟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嬴政这番话给震住了。
这哪里是解释,这分明是诛心!
他将一件军事决策,上升到了忠、义、敬的道德制高点,将一个可能失败的战役,定义成了一场对罪臣的“恩赐”。
谁再反对,谁就是不忠不义,谁就是与神明为敌!
王翦的脸色变得无比复杂,他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君王,忽然感觉到一种深深的陌生和……恐惧。
这不再是那个需要太后和相邦扶持的少年了。
这是一头,真正开始展露獠牙的……真龙!
“学生高明!”
寝宫中,听完紫女的转述,江昆抚掌轻笑。
孺子可教。
嬴政这一手帝王心术,已经有了几分火候。虽然斧凿痕迹尚重,但用来震慑这群朝臣,已是绰绰有余。
“传令下去,”江昆对紫女道,“让沧海阁的暗部,把今天朝堂上,跳得最欢的那几个人的黑料,整理一份,匿名送到御史台。”
“另外,再拟一份名单,交给蒙恬。告诉他,等桓齮大军开拔后,这些人,都可以‘被’查出与敌国私通的证据了。”
紫女眼波流转,躬身应道:“是,君上。”
她明白,君上这是要借此机会,为王上彻底扫清朝堂,完成一次真正的大清洗。
而那把名为“桓齮”的刀,其价值,才刚刚开始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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