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前说:当所有人都想按规矩玩的时候,总有一个人喜欢掀桌子。而这个人,通常被我们称为主角。
“一个……准备教你什么是真正的‘道’的人。”
江昆那平静中蕴含着无尽霸道的声音,如同九天之上的神谕,在晓梦的识海中轰然炸响。
这位年仅十八岁便已臻至天人之境、心性高傲无比的天宗奇才,此刻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与怒火,直冲天灵盖。
教我什么是‘道’?
好大的口气!
自她出道以来,向来只有她点评天下英雄,何曾有人敢用这等如同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对她说话?
晓梦的俏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那身清冷的道袍都掩盖不住她此刻激荡的心绪。她几乎是咬着银牙,将自己的声音再次传入那座巨大的巡天辇中:
“阁下未免太过狂妄!道,非言语所能述,非外力所能强。我天宗秉承天地自然,追求天人合一,已有数百年!阁下又是师从何人,敢出此狂言?!”
这一次,她等了许久。
久到她以为对方不屑于再回答时,那个声音才慢悠悠地再次响起。
“师从何人?”
“呵呵……天地为师,万法为徒。本君的道,自成一家,无需师承。”
“小姑娘,你的心,乱了。”
“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一场泰山封禅,或许……能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声音落下,便如石沉大海,再无半点回音。
任凭晓梦如何催动精神力,都再也无法捕捉到对方丝毫的气息。那座巨大的巡天辇,就如同一座真正的宫殿般,静静地矗立在广场中央,仿佛刚才那一番隔空交锋,从未发生过。
“可恶!”
晓梦一掌拍在身前的桌案上,坚硬的铁木桌面,瞬间化为齑粉。
周围的天宗长老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他们从未见过自家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师叔,露出如此失态的模样。
“师叔……”一名长老小心翼翼地开口,“那虬龙君,他……”
“不必多言!”晓梦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那双美丽的眸子里,重新恢复了冰冷与漠然,只是眼底深处,却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战意。
“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要如何,教我什么是‘道’!”
……
晓梦与江昆的这一次短暂交锋,除了当事人,无人知晓。
但在奉高城的其他角落里,一场围绕着“东巡封禅”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随着秦王嬴政与虬龙君江昆的驾临,各方势力的代表人物,也纷纷从暗处走到了明面。
城南的一座大宅内,数十名来自齐鲁各地的儒家名宿,汇聚一堂。他们听闻了淳于越在桑海城外的遭遇,一个个义愤填膺,捶胸顿足,痛斥暴秦无道,妖言惑众。
“欺人太甚!那虬龙君,巧言令色,颠倒黑白,简直是当世的商鞅、李斯!”
“淳于先生一生清名,竟遭此大辱!我等儒家弟子,若不能为他讨回一个公道,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一名看起来德高望重的老儒生,站起身来,沉声道:“诸位稍安勿躁!那虬龙君虽口舌利,但终究是以诡辩混淆视听。我等要做的,不是逞口舌之快,而是要在这泰山之巅,在天下人面前,揭穿他那套‘霸道’理论的虚伪,重申我儒家‘王道’之正统!”
“没错!孔圣人曾登泰山而小天下。今日,我等便要效仿先贤,在此地与那虬管君,来一场真正的‘泰山论道’!”
群情激奋,战意高昂。
而在城北的一处墨家秘点,气氛则显得更加凝重。
墨家巨子六指黑侠,以及他麾下的一众统领,如班大师、徐夫子等人,尽皆在座。
“巨子,秦国的巡天辇,我们都看到了。”班大师抚着自己的胡须,满脸的震撼与忌惮,“那上面所用的机关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尤其是那种反重力的悬浮之术,完全超出了我墨家典籍的记载。设计此物之人,在机关术上的造诣,恐怕……已远在我等之上。”
六指黑侠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我担心的,并非是这个。机关术再强,终究是外物。我担心的是,那位虬龙君,似乎正在将墨家的‘术’,用于他‘法家’的‘道’。他将机关术用于战争与威慑,这与我墨家‘非攻’的理念,背道而驰!”
“月琉璃从燕地传回密信,说那虬龙君曾言,要建立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此等言论,看似与我墨家理想一致,但其手段,却是通过战争来消灭战争。这……”
一名脾气火爆的统领忍不住道:“巨子,还犹豫什么!此人乃是暴秦的爪牙,是天下战乱的根源之一!我们直接启动‘非攻’机关兽,与他拼了!”
“糊涂!”六指黑侠呵斥道,“你以为,能造出巡天辇的人,会防不住我们的机关兽吗?硬拼,只是自取灭亡!”
他站起身,目光深邃地望向皇城行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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