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无数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翻腾。
“不过,”紫女话锋一转,“主人说了,君上有任何国事上的疑难,都可以说与我听,由我代为转达。”
韩王安闻言,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君王体面,几乎是带着哭腔,将所有的问题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紫女姑娘,您可要为孤做主啊!姬无夜那国贼虽已伏诛,可他留下的摊子实在太大了!如今朝中人心惶惶,大将军之位空悬,无人能统领全国兵马;司寇一职,更是掌管刑狱律法,不可一日无人啊!还有那空虚的国库,被克扣的军饷……桩桩件件,都让孤寝食难安,还请虬龙君大人为我韩国指一条明路啊!”
他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拭着眼角,竟真的挤出了几滴浑浊的泪水。
紫女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待他说完,才点了点头:“君上的难处,我明白了。请在此稍候。”
她再次转身,走入那扇对韩王安而言,如同天门般威严的大门。
这一次,她去的时间很短。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再次出现在韩王安面前。
她看着面带期盼的韩王安,红唇轻启,开始传达那足以决定韩国未来的“神谕”。
“主人说了,”
“大将军一职,关乎国本,当由德高望重之臣担任。老司徒张开地,三代忠良,刚正不阿,可暂代大将军之职,总领兵事。”
韩王安一愣,随即大喜。张开地?那可是朝中有名的老顽固,但对王室的忠诚毋庸置疑,让他掌兵,自己绝对放心!
“妙!虬龙君大人英明!”
紫女没有理会他的马屁,继续说道:“司寇之位,需精通律法,思维缜密之人。主人的意思是,九公子韩非,聪慧过人,乃法家集大成者,可暂代司寇之职,整顿韩国法度。”
韩非?
韩王安再次愣住,他那个最不受待见、还整天跟自己唱反调的儿子?
但转念一想,韩非与虬龙君交情匪浅,让他上位,不正是向虬龙君表忠心吗?
“好!好啊!非儿确有大才,孤……孤险些埋没了人才!”韩王安连连点头,仿佛这是他自己的英明决策。
“至于国库空虚,军饷拖欠……”紫女的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弧度,“主人说,从‘夜幕’查抄的资产中,可拨付一百万金,先行填补国库,发放军饷,以安军心民心。”
一百万金!
韩王安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那可是韩国将近两年的国库总收入啊!那位大人,就这么轻描淡写地送给自己了?
巨大的狂喜冲昏了他的头脑,他激动得浑身颤抖,对着紫女,也即是对着她身后的江昆,深深地拜了下去。
“虬龙君大人……真乃在世之神明!孤,替韩国万千子民,谢大人再造之恩!”
他的声音哽咽,这一次,泪水是真情实意的。
紫女看着他这副丑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但语气依旧平静:“这些,都是我家主人的意思。君上若是没有异议,便回去颁布王令吧。”
“没有!绝无异议!孤这就回去办!立刻就办!”
韩王安如蒙大赦,千恩万谢地退下,连滚带爬地上了自己的王驾,在一众宫人复杂的目光中,仓皇离去。
看着远去的车驾,紫女缓缓转身,走回庭院。
江昆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仿佛从未动过。
“都处理好了?”他淡淡开口。
“是,主人。”紫女恭敬地回答,“韩王安对您的安排,感恩戴德,没有丝毫违逆。”
“嗯。”江昆应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古井无波。
一言而决一国之政,废立朝臣,在他看来,不过是随手布置的一步闲棋。
他真正感兴趣的,是接下来要见的这个人。
紫女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柔声补充道:
“主人,韩非……已经到了。”
“他就在门外,只是听闻韩王安前来,便一直候着,未敢打扰。”
“奴婢方才路过时,能感受到他的心绪极为复杂。有对您出手相助的感激,有对自己即将身居高位的振奋,但更多的,是一种……对您这位执棋者的深深忌惮与敬畏。”
江昆闻言,终于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笑容。
有敬畏,才好谈。
“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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