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残阳如血。
新郑城那因物价飞涨而躁动了一整日的街道,此刻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所有的喧嚣,所有的议论,所有的恐慌,都被一支从城西大秦使馆缓缓驶出的车队,无情地碾碎、吞噬。
三百名铁鹰锐士,身披玄色重甲,手持制式长戈,面覆狰狞铁面,胯下战马的每一次呼吸都喷出灼热的白气。
他们如同一道沉默的钢铁洪流,簇拥着一辆极尽奢华、却又透着无上威严的巨大车驾,朝着城南的方向,缓缓推进。
铁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整齐划一的“嗒、嗒”声,仿佛死神的钟摆,敲击在每一个围观者心头。
那股凝练如实质的杀伐之气,冲天而起,让整条长街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十几度。
百姓们噤若寒蝉,纷纷退避至街道两侧的屋檐下,用一种混合着敬畏、恐惧与好奇的复杂目光,仰望着这支不属于韩国的恐怖军队。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本能地感觉到,一场足以让新郑城天翻地覆的风暴,即将来临!
与外界那压抑到极致的肃杀气氛截然不同,车驾内部,却是一片温暖如春的旖旎光景。
车厢宽敞得足以容纳七八人,地上铺着来自西域的纯白长绒地毯,角落的青铜瑞兽香炉里,正燃着价值千金的东海龙涎香,那淡雅而安神的香气,袅袅升腾,弥漫在空气中。
江昆斜倚在一张柔软的榻上,一手随意地搭在膝头,另一只手则端着一杯尚有余温的清茶,神态悠闲,仿佛不是去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而是去赴一场风花雪月的雅集。
他的身侧,左边是红莲,右边是弄玉。
两位风华绝代的佳人,此刻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致。
红莲公主今日换下了一身宫装,穿了件紧身的火红色劲装,将那青春而浮凸有致的少女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充满了野性与魅惑。
她那双明媚的大眼睛里,此刻闪烁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激动,像一只即将参与狩猎的雌豹。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裙角,掌心已经沁出了细密的香汗,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以“江昆的女人”的身份,参与到这种足以决定一城生死的“大事”之中。
这种感觉,远比她在王宫里做的任何恶作剧,都要刺激一万倍!
她看着身旁男人那平静如渊的侧脸,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崇拜与安全感。
仿佛天塌下来,只要有这个男人在,也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烟火。
而另一边的弄玉,则依旧是一袭素雅的白裙,怀中抱着她那张名为“火凤”的古琴。
她那清丽绝俗的俏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苍白,清澈的眸子里满是震撼。
车窗外的肃杀之气,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三百铁鹰锐士汇聚成的杀意,足以让任何宗师级高手都心惊胆战。
可这一切,在身旁这个男人面前,却温顺得如同绵羊。
她看着江昆,看着他那悠闲品茶的姿态,心中那因外界杀气而生出的一丝畏惧,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将身心乃至灵魂都彻底托付出去的、极致的依赖与安心。
这就是她的“知音”,她的“神只”。
他挥手间掀起的滔天巨浪,对她而言,却是最温暖、最安全的港湾。
江昆感受到了身旁两女的情绪变化,嘴角微微上扬。
他放下茶杯,伸出手,在红莲那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俏脸上轻轻刮了一下,笑道:“怎么,紧张了?”
“才……才没有!”
红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挺直了腰杆,嘴硬道:“我……我只是有点兴奋!那个叫翡翠虎的死胖子,敢给夫君你添堵,就该把他满门抄斩!”
她说到最后,还挥了挥自己的小粉拳,一副奶凶奶凶的模样。
江昆被她逗笑了,摇了摇头,又将目光转向另一边安静得如同画中仙子般的弄玉,声音温和了许多:“你呢,怕吗?”
弄玉娇躯微微一颤,抬起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迎上江昆的目光。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眼神中的信赖与依赖,胜过千言万语。
有君在此,何惧之有?
“很好。”
江昆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靠回软榻,闭上了眼睛,淡淡地说道:
“那就都看好了。”
“今天,为夫便教你们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在这世上,所谓的金钱、权势、阴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究竟是何等的……不堪一击。”
他的声音很轻,却仿佛带着某种言出法随的魔力,让红莲与弄玉的心神,都为之剧烈震荡!
车队,就在这种奇特的氛围中,穿过了大半个新郑城,最终,停在了一座极尽奢华、金碧辉煌的巨大府邸之前。
——翡翠山庄!
整座山庄,占地近百亩,高大的院墙是用名贵的汉白玉砌成,朱红色的大门上,镶嵌着拳头大小的翡翠与玛瑙,门前两座巨大的黄金貔貅,在夕阳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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