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白日里咸阳城中的肃杀与压抑尽数吞没。
与相邦府那边的门可罗雀、死气沉沉截然不同,此刻的虬龙君府后花园,却是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一座精致的八角暖亭内,上好的青铜兽首暖炉燃着无烟的银霜炭,散发出融融暖意。亭外,几株晚梅在寒风中悄然绽放,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一张由整块暖玉打造的圆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馐佳肴,皆是出自宫中御厨之手,每一道菜都精致得如同艺术品。
这,是一场只属于虬龙君府核心成员的家宴。
身为主人,江昆悠然安坐于主位,一袭月白常服,在暖黄的灯火映照下,俊美无俦的面容显得格外柔和,褪去了朝堂之上的神魔之威,多了一丝属于“家人”的温润。
而在他身侧,六位风姿各异的绝色佳人环绕而坐,构成了一幅足以让任何帝王都为之疯狂的画卷。
白芷与米娜,作为新加入的成员,被安排在了江昆的左手边。
此刻的白芷,内心正经历着一场剧烈的海啸。
她换下了一贯穿着的、象征着儒生身份的素白长儒裙,穿上了一袭由玄影亲自为她挑选的月蓝色仕女曳地长裙。上好的丝绸质料,完美地勾勒出她那常年端坐苦读而愈发显得窈窕有致的玲珑身段。清冷孤傲的气质未减,却在灯火与衣衫的映衬下,多了一抹令人心旌摇曳的动人颜色。
她本以为,作为战败者吕不韦的“附庸”,被江昆带回府中,等待她的将是某种形式的囚禁,或是被当作一件精美的战利品,束之高阁。
然而,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她的所有想象。
没有胜利者的炫耀,没有权臣府邸的森严,更没有她想象中的勾心斗角。
有的,只是一种……家的温暖。
坐在她身旁的米娜,也早已换下了那身充满异域风情的舞裙,穿着一袭鹅黄色的齐胸襦裙,金色的长发被巧妙地挽成秦地仕女的发髻,仅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固定。那双碧蓝色的眸子,此刻不再有警惕与迷茫,而是像一汪清澈的湖水,倒映着亭内的灯火与那个男人的身影,充满了安心与虔诚。
而在她们对面,则是这座府邸的“前辈们”。
玄影(绯烟)今日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金纹长裙,将她那杀手特有的、充满爆发力的火爆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她坐在江昆的右手边,亲自为君上布菜、斟酒,一举一动都透着女主人的从容与干练。当她的目光扫过白芷与米娜时,带着一丝审视,但更多的却是善意的微笑。
紧挨着玄影的,是青黛。这位曾经的顶级女刺客,如今仿佛一柄被收入剑鞘的绝世名剑,所有的锋芒都已内敛。她穿着一袭青色长裙,静静地坐在那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凝视着江昆,那双清亮的眸子里,除了敬畏,还有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
再往下,便是小雅与涟衣。
昔日的宫女,如今已是君侯府的管事与侍女。她们穿着统一的淡紫色侍女服,小雅乖巧地为众人添着茶水,脸上始终挂着幸福满足的甜美笑容;而涟衣则显得更为沉静,但望向江昆的眼神中,同样闪烁着感激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野心。
六位女子,六种绝色,六种风情。
有玄影的妩媚干练,青黛的清冷剑心,小雅的温顺甜美,涟衣的聪慧坚韧,米娜的异域风情,以及白芷的知性清傲。
她们每一个人,都曾是别人眼中遥不可及的存在,或是挣扎于命运泥潭的可怜人。
而现在,她们都有了一个共同的身份——江昆的所有物。
“都尝尝,这些菜肴,是政儿特地让御膳房送来的。”
江昆率先举起酒杯,声音温和,打破了亭内的宁静。他的目光逐一扫过每一位女子的脸庞,最后落在了略显拘谨的白芷与米娜身上。
“白芷,米娜,欢迎你们。”
他没有说“欢迎加入”,而是说“欢迎你们”,仿佛她们不是刚刚归顺,而是远游归家的亲人。
“从今日起,这里,便是你们的家。”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如同一股暖流,瞬间击中了白芷与米娜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白芷娇躯微颤,抬起头,迎上了江昆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眸子。在那双眼睛里,她看不到任何欲望与占有,只有纯粹的欣赏与……接纳。
家?
这个词,对她而言,何其遥远。
自幼在齐鲁小圣贤庄求学,那里是师门,是学宫,却不是家。后来来到咸阳,相邦府于她而言,是施展才华的平台,是吕不韦的府邸,更不是家。
她一直像一株无根的浮萍,凭着满腹才学与一身骄傲,漂泊于这乱世之中。
直到此刻。
她忽然明白了,为何玄影、青黛这些同样骄傲的女子,会心甘情愿地侍立于此人身侧。
因为他给予的,不仅仅是力量、地位,更是一种名为“归属”的东西。
米娜更是早已眼圈泛红,她离乡背井,从遥远的西域楼兰来到中原,先是沦为吕不韦的玩物,日夜活在恐惧与绝望之中。是江昆,将她从深渊中拯救出来,并为她指明了武道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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