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你胡说!我不是!我没有!”急声反驳,却更显得心虚。
沈凌峰猛地喘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我不信!定是你侥幸蒙中一首!有本事…有本事再加赛一场!就比…就以今夜这满月为题!你敢不敢?!”
他豁出去了,他准备的诗词里,恰好有一首咏月的,虽不如刚才那首咏湖的,但也算上乘之作!他不信李安还能有存货!
场中气氛瞬间又被推向高潮。
输了不服,还要加赛?
章紫萱立刻呛声:“沈凌峰,你要不要脸?输了就是输了!”
李安却抬手止住了她,看着气急败坏的沈凌峰,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就像看一个撒泼打滚的孩子。“行啊。”语气轻松,
“那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你先来?”
“我先来就我先来!”沈凌峰生怕李安反悔,立刻走到场中,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仰望空中玉盘般的明月,搜肠刮肚地吟诵出他提前准备的那首:
“皓魄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
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
狡兔空从弦外落,妖蟆休向眼前生。
灵槎拟约同携手,更待银河彻底清。”
诗罢,沈凌峰微微喘气,看向四周。
这首诗对仗工整,用典也算恰当,确实比现场大多数人憋出来的要强不少。临川府的人立刻捧场地叫好。
“到你了!”沈凌峰死死盯住李安,他不信这次李安还能逆天。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李安身上。
李安神情依旧淡淡,甚至打了个哈欠,嘲讽道,“我不是说你是准备的。”
“我说你是,准背的!”
随即不顾对方脸色铁青,缓步上前,同样仰望那轮皎洁明月,李安脑海中瞬间闪过苏大师的另一首千古绝唱。
就决定是你了!
李安缓缓开口,声音清朗,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上半阙一出,那旷达的意境、奇绝的想象、超脱尘世又眷恋人间的矛盾情感,瞬间将沈凌峰那首工整却匠气的诗秒得连渣都不剩!
整个流云水榭的人群此时都集中在这里,但鸦雀无声。
只有李安的声音在继续,如同仙音缭绕: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全词吟毕,万籁俱寂。
“噗通!”
一声轻响,竟是那位之前激动不已的白发老文人,直接朝着李安的方向跪伏下去,老泪纵横:“神作!此乃神作啊!老夫有生之年能闻此词,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啊!”
这一跪,如同点燃了某个开关。
“噗通!”“噗通!”
接二连三,好几个真正痴迷诗词的文人都情绪失控地跪了下来,不是跪李安,而是跪这超越他们想象极限的文学神迹!
“妈妈,我看见诗神了!”赵元明神色激动。
“呜呜呜……‘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想我娘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哽咽抹泪。
“绝了!绝绝子!文学史上的天花板今天被焊死了!”一个年轻书生激动得语无伦次。
老文人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声音嘶哑地喊道:“李少!从今日起,老夫就是你的铁血‘血丝’!谁反对李少,老夫就跟谁急!”
“这神作谁敢说李少抄袭?除了李少,谁能作得出?”
现场的场面一度失控。
沈凌峰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身体晃了晃,猛地捂住胸口,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又被他死死咽了回去。
他不仅输了,而且输得彻彻底底,体无完肤。在对方这轮真正的“皓月”面前,他那点萤火之光,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高下立判?
不,这已经是云泥之别,是降维打击,是单方面的文学屠杀!
李安站在那里,月光洒在他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犹如诗神降临。
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念了段顺口溜。
但这副形象,在众人眼中,已然深不可测,宛如文曲星下凡。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不远处一个安静的廊柱阴影,一个身影融入在几百人围观的人群中,将现场纳入眼底。
“这人如此神异?”
沈凌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恶狠狠地剐了林耀一眼。
第一局文比输得彻彻底底,脸都丢尽了。
林耀吓得一哆嗦,急忙辩解:“沈少,我…我真不知道他作诗这么厉害啊!他打架是厉害,可谁想得到他还会写诗……”
“哼!”沈凌峰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声音,强行找回场子,“不过是文人耍嘴皮子的把戏!取巧罢了!算你们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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